裴深一眸光一沉,语气颇感兴趣的问道:“哦?我?家你也来过?”
温绵点点头解释道:“嗯,去过一次,我?有个好朋友是谢家那家儿子的女朋友,她找您帮忙寻找谢家灭门案的凶手,您就让我们直接去你家了。”
裴深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在上面轻敲了两下,顺势转移了话题:“理论上灭门这种案子发生的概率是很小的。而根据你的描述,加上?你们家这起,在同一区域内,这个频率似乎有点太高了。”
“老师也觉得没有这么巧的事,对吗?”温绵欲言又止地看向裴深一,轻声问着。
裴深一叹了口气,沉声说:“等我?们去楼上,你跟我?详细的讲讲吧。”说完他便下了车,还为温绵打开了车门。
在刚刚教授提出以前,其实温绵也一直隐约有着相同的猜测。没道理那么多灭门案集中在同一个时间段出现在她的周围,这些案子确实很有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
那么杀她父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死谢哲年一家的人。
温绵恍惚跟在裴深一身后,直到他站在冰箱前问她中午想吃些什么的时候,她才勉强回过神来。
“你没有特别想吃的的话,我?就看着做了,如果有不吃的东西一定要告诉我?。”裴深一冲她温和的笑笑,并没有在意她的心不在焉。
锅中的水渐渐翻滚,裴深一将意大利面发放入了水中,开始切起了番茄,其他的食材也都已经准备好放在了旁边。
轻轻一瞥坐在吧台旁看似在看他做菜的温绵,裴深一似是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心情很糟?你看起来好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后悔。”。
“我??”温绵疑惑的看向他。
“你的表情里都写着呢。”裴深一指了下她的脸,继续低头处理起食材。
温绵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能善良一点,是不是我的父母就不会死。”
刀子忽然顿住,裴深一缓缓抬头看向温绵。
“我?讨厌谢哲年,所以虽然他在我的时间线里死了一次又一次,但我?其实并没有真正关心过他的死活。”
“反正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过了,他听不听得进去,能不能改变,我?一直觉得那是他自己的命运。”
“在他家被灭门之后,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帮他寻找凶手。说白了,我?其实并没有为救他们一家做出过任何努力。”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初能善良一些,如果我?能在不停重复的时间里帮他找找凶手,是不是就不会轮到我们家遭遇这种事情?”
裴深一微愣,随后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而温绵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并没有在看他。
他放下刀子,缓慢而细致地用一旁的方巾擦了擦手。
待他走到温绵跟前时,他的表情已经变成一个老师准备安慰学生时该有的模样,担忧而关心。
但当他伸手将温绵拉进怀里时,她整个人都有点懵住,主要是她根本没想到教授会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她。
可是他的拥抱细细想来又很有他的风格,轻轻碰触,很快分开,绅士而温暖,不会让人感到任何不适。
“这不是你的错。”
温绵听着他这样说道。
可怎么不算她的错呢?原本说不定可以避免的,如果她去真正做点什么帮帮谢哲年。为什么她就是做不到呢?
虽然总有人用善良两个字来形容她,那只是因为他们总看见?她经常去给那些慈善机构捐款,总看见?她去给那些沿街乞讨的人投钱。其实没人知道她做这些根本就不是因为善良或是同情之类的原因。
有些人有手有脚的,却非要在大街上?乞讨为生,温绵从内心里对这些人是看不起的,更让人敬佩的难道不是那些活的艰难却依然靠自己的双手维持生计、撑起家庭的人么?
可是她每次都没有办法无视,这些好像是已经刻入她骨子中的习惯,因为某些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
那些乞讨之人受的苦并不会引起她内心的任何波澜,但她总会习惯性的去做点什么。并非发自内心,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应该去做。
一直以来都如此的莫名其妙,毫无逻辑。
若是她能真正的善良一些,说不定她根本就不会遭受那噩梦般的一切。
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倒霉,不管谢哲年活着还是死了,她似乎都注定要跟他纠缠不清了。
“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凶手的错吗?如果他没有杀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裴深一伸手摸了摸温绵的脑袋。
“现在一切都还来的及。”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几分神奇的安抚作用:“只要我?们能尽快抓到他。”
他顿了顿又问:“你还记得上?一回你是怎么被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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