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出这事的同时居然还带上赔礼,看来这家伙也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好事?许微糖冷哼,却也难得地升起一点好奇心:“什么赔礼?”
“一些打发时间的民间小零嘴儿,希望郡主莫要嫌弃。”祁瑜轻轻地弯了弯唇角。
早在宴会上的时候,他就发现,娇气的小郡主很是偏爱那些甜食,但在吃到格外甜腻的糕点时,又好似十分不满意。
哪怕这些小细节,落在祁瑜眼里,也是格外的清晰。
许微糖闻言嘁了一声,翻白眼道:“本郡主缺你这点低贱的吃食?”
她这话倒也不假,以她在帝后面前的受宠程度,御膳房的人哪里敢怠慢了这个小祖宗,送到她这里的点心无一不是极致的精致。
瞧不上所谓的民间零嘴,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许微糖倒也不曾出声质问祁瑜为什么身为质子处于皇宫,却能够拿到宫外的食物。
男主嘛,能做到什么都不稀奇。
“郡主,琴搬过来了。”紫珠在外面说。
许微糖慢吞吞下床,只把门半开,从紫珠手里接过琴后就把门关上,嫌弃琴太重又直接把琴扔在床上,指使着祁瑜:“你怎么那么笨?还不快去点灯!”
头一回被人骂笨,祁瑜笑了一声,听话地转身去亮起烛火。
等他回过头来,小郡主已经坐在床上,她披着被子,显得身形愈发娇小,懒洋洋地抱着琴,一双白嫩的脚丫子扭了扭,在烛光下泛着玉一般雪白柔和的光泽。
祁瑜心头微动,狭长凤目中掩藏的冷淡褪去,浮现柔软的神色。
这是他的小郡主。
也只能是他的。
许微糖随手拨拉了两下琴弦,转转眼珠子,水眸里流转着一抹狡黠,坏笑道:“喂,祁瑜。”
“本郡主接下来不管弹什么,你可都得好好听清楚了,认认真真地听好了啊。”
“否则,你以后别想在宫里好过。”
祁瑜微微怔忡,低低地笑出声:“郡主为瑜弹的曲子,瑜一定会仔仔细细听完每一道琴音的。”
“这可是你说的。”许微糖愉悦地眯起眼睛。
然后,她非常深情地弹了一首《忐忑》。
……
次日许微糖起床,在紫珠服侍她洗漱的时候,少女忽然奇怪地盯着她看了看。
“紫珠,你有黑眼圈了啊,昨晚没睡好?”
紫珠闻言,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紫珠没事。”
昨晚一整夜,宫女脑海里都仿佛还回旋着郡主从屋里传出的那魔性洗脑的琴音,能睡好才怪了。
经过昨天一晚,现在所有侍候许微糖的宫女太监,在看到她的时候,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安平郡主实在是太可怕了,流言果然没骗人!
而皇帝那边,却发生了一件叫人完全意料不到的大事。
“你说,你要娶安平为太子妃?”皇帝指骨轻敲桌案,神色莫测。
太子低首,诚恳道:“望父皇成全。”
虽然许微糖的拒绝的确令他受了打击,但经过昨夜的思索,他还是不想就此放弃。
至于许微糖不愿意……等她真的嫁给了他,她总能原谅他的自作主张的。更何况他是堂堂太子,也不会委屈了她。
皇帝一言不发,目光沉沉地打量了许久自己这个儿子的神情。
在父皇颇具穿透力的视线里,太子心中莫名有些紧张,但仍然沉默而固执地站在原地,他知晓,母后是不可能同意立安平表妹为太子妃的,也只有父皇同意了,这件事才有余地。
“安平与林家的孩子有婚约。”皇帝淡淡地说。
太子顿了顿,低声道:“不过是口头婚约。”
又是一阵沉寂,皇帝紧紧盯着太子。
“罢了,你出去。”在确认太子的确只是倾慕上了安平,并不是听了什么人的蛊惑后,皇帝摆了摆手。
以安平那丫头的容貌,突然叫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瞧上了,也并非不可能。
太子知道父皇是在考虑,并未一口否决。他松了口气,告退而去。
回到东宫瞧见等在那里的林砚白,太子也没了平日爽朗的心情。
他现在一看到自己这个伴读好友,就忍不住在想许微糖对他的拒绝,到底是不是就是因为对于林砚白的爱慕。
作者有话要说:祁瑜:小郡主可否换首曲子弹?
糖糖(一口应下):行啊。
然后她就弹了一晚上的《鸡你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