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站在男子身边的一个魁梧大汉却不冷不热回道:“陈式,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规矩都忘了,主子的玩笑也敢开。”
叫做陈式的男子笑的流里流气,不肯输嘴:“赵莽你得了吧,就你这么个匹夫老粗还敢跟我谈规矩,最没规矩的就是你!”
赵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老粗也比你妇人之仁强,我就觉得主子没错,刚刚那女人做的的确利落说的也够爽快,难不成人家都要打脸了还叽叽歪歪讲道理不成,那样才不叫狠?”
“秦淮先生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陈式开始拿人说事儿,秦淮可是他们主子身边最厉害最受尊敬的智叟,说话一般没人反驳。
赵莽却根本不吃这一套:“秦淮那老顽童就会说好话,谁不知道这货是个老狐狸,又记仇又傲慢。”
相比于吵得火热的二人,男子却呷了口茶十分气定神闲,听到这里慢悠悠道:“秦淮去哪儿了?”
“不知道,昨天跟刑绅出去了就没回来。”陈式回答道,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儿:“秦淮从不在外面疯跑过夜的,难不成出事了?”
男子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恢复常色:“去找。”
他声音很低,但威慑力十足,陈式和赵莽二人立刻不耍嘴了,快速奉命办事。
男子慢慢的靠在椅背上,歪过头看刚刚顾念白与人打斗过的地方,脸上没什么表情。
而与此同时顾念白母子住宿的旅店里,店主正苦口婆心的求着顾念白:“姑娘啊,您就另换住所吧,也算是大发慈悲了,放过我们。”说着,还从袖子里掏出四妹银锭,颤抖着手极不情愿的塞还给顾念白:“这钱我还给您,这阵子就算您白住,这样成不成?”
顾念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上午的时间,原本还热情满满的老板对自己竟如避蛇蝎,冷声质问道:“店主这是做什么,我与我儿子应当没做什么妨碍您的事吧。”
“哎呦,您是没妨碍我。说实在话我也不乐意,送走您我上哪儿再找这么个阔绰的大财主去?可是柳南王都发话了,说是这镇上谁敢留您寄宿就是与他柳南王府为敌。我哪有那个胆跟他对着干啊。”店主倒是实在,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清楚。
“消息传得比我想象的快。”没想到她才打完他闺女那边就收了消息:“这么说这么大个镇都没我的容身之处喽?”
那店主低着头不敢言语,生怕顾念白迁怒于他。毕竟顾念白早上的彪悍事迹已经传遍整个镇子了,不好惹这三个字已经标榜在她身上。
顾念白鄙夷了一声,没有磨磨唧唧,接过退回来的银子就领着顾即墨出了门。
顾即墨一脸惆怅道:“啊,娘亲,我们要露宿街头了吗?”
“下午看不到你大舅公咱们就走了,他柳南王再厉害也不能控制整个天下吧。”顾念白摸了摸顾即墨的头让他安心,心里还是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