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近十天,墨十八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之中。醒过来几次都虚弱地说着钱,然后每次从腰包里摸出两枚刀币后,就会晕过去。
顾春风觉得他是没力气拿出更多的钱,而唐衣则认为对方是小气,付出两枚刀币就气闷得晕过去。
这十天里,两人靠着墨十八时不时的两枚刀币接济着,总算没有饿肚子。但是山脚下农夫的青白菜吃多了,顾春风总觉得慌得很。
“人又不是兔子,总吃菜怎么行?”
不过他的修行却并未纳下,自从能够一心二用运转真元后,他便开始修炼《白崖野草剑经》。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便是形容的野草的诗句。那《野草剑经》中的剑法犹如其名,招式繁杂,偏向防守,仿佛烧不尽的野草。
剑法中实用的劈,斩,截,撩,挑,钩,刺这本剑经中有,就连不太实用的穿,抹,扫,点,崩,挂,云也占了很大篇幅,甚至连稀奇古怪的“拍”也包含其中。要知道,剑法中很少会出现拍这个动作。因为剑身通常比较细窄,拍出去的力量自然比不上大刀、大锤这类武器。
由于这是顾春风第一次接触到剑法,他自然不懂,只知道埋头苦练。站在已然废弃的练剑台上,他手上拿着一把菜刀,开始将这些繁杂的招式连在一起。
看见顾春风手拿菜刀练剑的模样,唐衣觉得很可笑,但当他看见顾春风将剑招连成一体时,却再也笑不出来。
因为他看见顾春风菜刀挥舞而成的光影,仿佛看见了一片烧不尽的草原。那些连绵繁复的剑招,一招一招连在一起,就连练剑台石缝里的野草都开始跟着晃动。
这本《白崖野草剑经》很少有人涉猎,因为剑法讲求锋芒毕露,这本剑经却反其道而行。剑招繁杂不说,又不适合刺杀,所以没人感兴趣。在白崖剑宗衰落后,连搬书的弟子都将它遗弃了。
看见此情此景,唐衣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这本剑经的威力。不过更让他吃惊的便是顾春风的练剑天赋。
如果对方半日通玄是侥幸,那他在剑术上的天赋却再也无法再用侥幸来解释。因为顾春风的剑招虽然还不够熟练,但剑势上却有了浑然一体的感觉。
这种剑势,很多练剑十年以上的人都未必达到。而顾春风呢?二十天,还是十天?
这时,虚弱的墨十八也蹒跚着走了出来。他看了看顾春风,又看了看唐衣,淡淡地说了一句:“他的剑法很不错。”
唐衣斜眼望了望他,回应道:“确实很不错,你看起来恢复得也不错。”
“别说了,我们能弄点肉吃吗?”墨十八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显然长期的素食让他很不适应。
唐衣直接向他翻了一个白眼。
看见唐衣的白眼,墨十八战战兢兢地问道:“我知道你们没钱,看你们修为都不弱,为什么不去打打猎?”
“因为我不想动!”唐衣将手臂环抱在胸口,一幅包租公的样子。
墨十八见状,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在怀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块黑玉。他显得很痛苦,一边咳嗽一边说道:“那你把这块玉当了,买点肉吧。吃点肉我好恢复,不然麻烦来了只有等死。”
接过了墨十八的黑玉,唐衣面无表情,“连墨家的黑玉令你都可以当了,看来你的麻烦不小啊。到时候可别连累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