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卧室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原样,几乎探寻不到这些天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卧室的主人捡起掉落在脚边的枕头扔到没有被单的床铺上,嘴角向下一耷拉,随手扯掉眼罩甩到了台灯上挂着,没了遮挡的蓝瞳中冷泠泠的盯着顺着大开的窗户飘起的窗帘,自顾自地抱怨:“不在医务室,也不在家里,杏酱是跑到哪里去了啊?身为我的老婆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等亲爱的回来吗?”
没人回应,也没有猫回应。
“杏~酱~杏酱——!杏——酱——!”毫无公德心同理心可言,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满任性自我四个大字的五条悟完全不管时间地点,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
随着整座楼灯光的亮起,以及其他教职工“五条悟你又犯什么病”的怒吼,五条悟敏锐的从中分辨出了一声懒洋洋的似乎还夹杂着不悦情绪的“喵嗷”。
声音的发源地极近,近到只隔了一堵墙,五条悟几步穿过卧室门来到客厅,发现要找的猫从沙发的缝隙中探出个小脑袋,上面还顶着个抱枕,正眯着眼睛瞅他。
一人一猫对视良久,月岛杏猫猫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每一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尽显懒怠和困倦的准确说出了五条悟在路途中脑补的最想听到的话:“悟你回来了啊,欢迎回家喵……”
说完脑袋一歪,看样子是打算再续前眠。
五条悟怎么可能任她睡过去,一把从沙发缝中捞了出来搂在胸前,采用物理叫醒起床法往她脑门中间弹个脑瓜崩:“只有‘欢迎回家’吗?应该有好几个选项才对吧,杏酱不要偷工减料。”
“喵?”月岛杏睁开一只眼,与五条悟几乎同色的蓝眼睛盛满了疑惑。
想起猫猫几乎没有这个世界的常识,五条悟了然,以一种搞养成系的心态开始今日份的“教书育人”:“杏酱在听到‘我回来了’之后,应该这样回应才对哦。”他掐着嗓子把声音变尖细,“亲爱的欢迎回家,你是打算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吃我呢?”
大约是睡迷糊了,加上之前N次投怀送抱屡战屡败,月岛杏压根没把五条悟的话往带颜色的方向想,只是喵喵叫着不住点头,又被举起来晃了几下才说了几句“下次一定”。
“什么嘛,感觉被敷衍了,杏酱真讨厌。”
说着这样的话,五条悟把困得确实睁不开眼空挥猫猫拳的月岛杏带进卧室放在他自己的枕头边,没制造出任何声响的去浴室洗澡居然还记得带上门隔绝噪音,实在是体贴到让熟悉他的人头皮发麻双腿软颤的地步。
可惜当事猫睡得贼鸡儿香,只隐约听到了零星几个单词。
次日,月岛杏久违的再一次从五条悟的胸口醒来,睁眼就是五条悟放大后依然炫目的美颜与他脸上的大煞风景的牙印痕,深刻而灵动的诉说着什么叫“破相”。直接让对前一晚没什么印象的大脑直接断了片:“悟?”
“早上好杏酱,是我哦,不是在做梦~”五条悟笑眯眯的用力挼猫猫脑袋。
月岛杏觉得自己头毛可能要秃,但拼命回忆也只想起“嫌弃”、“讨厌”等零星数词,顿时从心的缩着脖子不敢动弹:“早……早上好……”
“我不在这几天,你都是这个样子过的?睡沙发缝?”
“也不全是睡沙发缝,有时会钻衣柜里……比较暖和。真的只有回来睡觉时才变成这个猫样的!我没有房门钥匙进不来,爬窗台的话这样比较方便省力喵。”
可惜装乖并没有什么用,狗男人依然挼得起劲,甚至更起劲了。
好么,这么大劲,恐怕头皮都会给搓掉。一想到自己的马上会变成丑陋的地中海猫猫,月岛杏悲从心头起,头顶五条悟的高压奋力在他光裸的胸膛上向前蠕动,伸出粉嫩嫩的肉垫按在牙印上,小心翼翼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呀?”
肉乎乎的小肉垫仿佛按在了五条悟的春心上,但这人一旦荡漾起来更不当个人,他稍稍眯起眼,凑过去与扁扁的猫脸正面贴贴,还坏心眼的用奇怪的语调阴阳怪气:“哦呀?哦呀哦呀~杏酱竟然不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吗?”
“……”
“杏~酱~”
“对不起喵QwQ”月岛杏被他山路十八弯的强调抖得直炸毛,“我是想问伤口为什么还没好啦!明明是最强,怎么会那么久还这样深……”
“因为杏酱咬的这一口让我很难办啊。”五条悟虽是故意吓唬猫,却也没瞎说,这几天为了能抑制自愈能力别把伤口修复,甚至于晚上睡觉都要留出一丝理智,虽然晒别人尤其是气死庵歌姬时非常爽,但保持海豚一半一半的作息方式实在挺累。
“呜……”所以就要把猫撸秃一起破相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要知道这个世界宽容到足足有35亿人想要拥有一只猫猫,月岛杏自信以自己的颜值绝对不会找不到下家,但被撸秃后就很难说了。
要跑,必须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