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想借着?羊肠小道抄近路追上卫祈轩的队伍,若是独自一人还好,如今马车内坐着?金枝,自然多了重重困难。本身山路崎岖蜿蜒曲折,路越走越窄,林子里参天古树将太?阳掩的严严实实,路况不清,岔路甚多,方向极难分辨。
这还不是令阿城最头疼的事,他左右瞅了眼连绵不绝的山势,若是估计的不错,这些山头各自都有山大王分管,忙提醒金枝:“夫人,一会?若是有状况,您先留在马车里别出?来。”
金枝愣了下,晓得阿城不会?没头没尾的嘱咐一句话,忙应声:“好,都听你的。”
果不其然,马车没行多远,高耸的树梢上忽地窜出?四个人携着?长刀拦在马车首尾处,这阵仗太?明显不过了,劫财!至于是否劫色,估计做这行业的,又在深山老林里,知晓马车内有女人,都不会?善心大发。
金枝心绪凝重,不敢吭出?一声,生怕惹出?祸事。
土匪小弟将长刀架在肩膀上,大拇指戳在胸前,威慑力十足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过......”
咻的一声,暗器破空,土匪小弟的嘴被一锭银子堵住,满脸惊惧,最后半截话阿城替他说完:“我想这些银子应该够买路费。”
领队土匪嘴巴微抽,暗道,不能吧!这么?怎么?背,又碰见硬茬子了。羊肥肉硬,但是作?为地头蛇,还是可以令其放血。将土匪小弟嘴里的银子拔出?,掂量了下,目光闪烁盯着?马车帘子,大版牙一露,呵呵笑了起来瞟了一眼车厢:“小兄弟,你这银子只够买你一个人的过路费,车子里头坐的人,要按照人头各收一锭银子。”
阿城本意破财消灾,奈何土匪们见财起歹意,不肯就范。领队土匪的这番话也是在试探阿城,若是再给银子,那?就是示弱,难保土匪不放信号弹,招呼来坐镇山头里的山大王。可若是不给银子,那?就要下些狠手威慑住土匪,只是动起手来往往没有轻重,直街清理了这一批前站的哨岗,后面山里的土匪没接到哨岗报信,必定知晓哨岗出?了事,后头进?山反倒寸步难行。再说,马车里坐着?金枝,阿城也不敢冒这个险。
一瞬间瞬息万变,两方都在评估对方实力,马车里霎时传出?一道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声:“放肆!”
女人?四名土匪皆愣。
马车帘子被掀开一角,金枝从里边不疾不徐勾腰探出?头来,身上披了件上等蜀帛,元宝鬓上簪了朵金镶珠石点翠牡丹,她的目光微凝,冷眸扫视领队土匪,话音铿锵有力:“阿城,主?子此行还有要事,你同这些虾兵蟹将磨蹭什么?,耽误了主?子的大事,你担罪的起吗?”
一袭华裳,一支点翠,只是寥寥几语,就将四名土匪震慑住。
实乃金枝身上贵气逼人,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令对手信服甚至胆寒的威严,领队土匪冷汗淋淋,明显欺软怕硬之辈,不敢造次,忙拱手示弱:“这位姐姐,是我们不知好歹了,敢问姐姐一句,马车里坐着?哪位大人物,小的也好禀明上头,免得后头的兄弟不识礼数,开罪了贵人。”说罢,瞄了瞄金枝身后,奈何,树林下光线昏暗,车帘被金枝捂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车厢里头。
金枝柳眉一蹙,厉色:“我家?主?子身份尊贵,岂是尔等随意拜见,再看一眼,小心眼你的眼珠子不保。”
领队土匪脖子一缩,忙垂下眼帘,暗自心惊,一个黄毛丫头都通身贵气,脾气还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晓得马车里坐的是哪尊瘟神,咧开嘴陪笑:“小的自然不敢冲撞了贵人,姐姐莫生气,可是小的要知会?后头守山的兄弟对马车放行,总要晓得马车里坐得是哪位贵人?姐姐常年行走江湖,也晓得我们这行的规矩,就别为难小的了。”
阿城面不改色报了名号:“我家?主?子乃是吴恩文座下弟子燕三。”
“什么?!”土匪们大惊失色,张着?大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金枝虽未听过吴恩文这个名字,不过看土匪们的震惊程度,也晓得阿城报的名号是要吹上天了。
领队土匪的神情与刚才大相径庭,虔诚行礼:“小的竟不知车厢里坐的是吴老门下的燕三大侠,真是失敬失敬,吴老可是我们山大王的崇拜对象,想当年吴老年轻时干的打家?劫舍那?可都是挑一等一的贵人下手......”
话未说完,就被金枝截了,她可不想听见上山叙旧这等找死的事情,忙拒绝道:“我家?主?子还有要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询问:“对了,崇明山的山势绵延,你们守着?各处山岗,可有见到一名长相俊美的男人领着?护卫进?过山?”
领队土匪一愣,琢磨了半天没有说话。阿城了然,三锭银子丢进?土匪的怀里,问道:“我家?主?子要知道那?名男子的具体信息。”
领队土匪擦了擦银子,十分满意地将其揣进?怀里:“姐姐问的男人我们把?守另外一边哨岗的兄弟见到过,那?男人身边的护卫都是狠家?伙,一连伤了我们崇明山十几名弟兄,姐姐问那?男人想要做什么??”
金枝奸猾狠绝,笑不露齿道:“你说,咱们收人钱财,□□,都还能干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