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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二场(1 / 2)


祁亚观察了下周围。上锁的古堡书房,破旧发霉的地毯,开裂的墙壁,还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甚至可以称作一些肉块骨头,像是某种未处理干净的绞肉。

祁亚意识到那曾经是一个人时,身体下意识地干呕。她捂住自己的手,想问别人借纸巾。

这次游戏是从宁央手机里的系统发出的,祁亚来不及准备,手里只有一条脆脆鲨。

但她的眼镜是戴着的。大约是那一瞬间宁央给戴的。

可是,宁央呢?黎呢?

别的人也想吐,都拿手捂着嘴,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标准的密室逃脱开局,却像狼人杀刚睁眼似的,四头铁狼谁都不敢先开口生怕挨枪。

祁亚站起身想查看,左手边的男子伸手扶她。

男子很高,接近一米九的清瘦身材。头发微长,病容苍白,如果不是一身白衣黑裤的现代装,祁亚绝对会以为他是古堡幽灵。

“叫我阿墨就好。”他见祁亚还是有些干呕,建议她深呼吸,这样会好受一些。

空气里的血腥味很重,过于浑浊,像是浓稠粘腻的雾钻进肺里。

祁亚险些把眼泪咳出来。

“妹子你没事吧?”

虎背熊腰的大哥站起来,往祁亚背后用力拍了两下:“好点没有?”

“咳咳咳……谢谢……”

天知道祁亚用了多大的力气克制自己,没有直接掏剑把这房间劈开。

大哥身材健硕,光头,手臂上绘着黑色的虎豹,一看就很强。

“别人都叫我勇哥,你们跟紧我准没错。说来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就越个狱,怎么给我带鬼屋里来了?”勇哥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待会是不是要出鬼啊?”

“系统跟我说是逃出古堡,你们呢?”祁亚冷静问:“一样吗?”

阿墨点头,勇哥也乐了:“一样,那咱们一起逃?有意思,比躲条子好玩多了。”

一直沉默的女子缓缓站起身,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迷彩服,越野裤,军用作战靴。

腰间应该还别了一把军刀。她不屑地打量祁亚三人:“只有弱者才成群结队,游戏一开始就忙着组队,你们可真够乐观的。”

女子冷笑道:“叫我千千就好,我可不是你们的队友。逃出古堡,指不定你们之间有谁是狼。”

祁亚对她的好感瞬间清零,“哦,是吗,那请问阁下有什么高见?”

千千指了指书架。

这里大约有几十个书架,各个摆满了书且拜访整齐。

千千指的那本在最上层,一众黑色书脊里格外醒目。过薄也偏矮,明显是摆错的。

“你拿下来。”千千熟练地指挥阿墨:“快点。”

阿墨刚伸手拿下,千千一把拿过,摊开时里面掉出一张纸,她手疾眼快地捏住。

上头是一个类似于蛇形的古怪符号,看着怪渗人的。

“这么重要的线索就在眼前,你们却视而不见,观察力太弱了。”千千把玩那张符号问:“看得懂吗?”

三人摇头。

千千将符号收起来,止不住地叹气:“你们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我真是服了,你们玩游戏干嘛,送死吗?待会真要有鬼可别拉着我一起死。”

“可我觉得鬼会第一时间找你。”祁亚:“你没发现你拿着的是一本人皮书吗?”

“什么?”

千千只觉这封皮摸着像革,仔细低头一看,细密的纹路还真是人皮。

她险些叫出声来,颤颤巍巍地把书在书架,祁亚又说:“友情提示,那一书柜都是人皮书。”

“草!”

千千吓得往后跳三步,再多跳一下,就能把那具尸体毁了。

祁亚拉她回来的功夫看了看尸体,一团血肉,衣服像是被泡烂的布条,分不出原本的颜色。

“找个什么东西检查下尸体吧。”祁亚不建议上手,那样能抓出一手肉泥。

太恶心也太不尊重了。

“要我说咱们逃出去不就好了,再不逃,说不定和地上那堆一样呢?”勇哥指了指书柜只见的一扇窗户,依稀可见楼下的花园。

现在大约是清晨,有雾,但能看得清花园的树木,最多只有三层楼高。

这窗户看上去封得很死,很难打开。

但勇哥这样莽的指不定能弄开。

千千和阿墨没说话,祁亚却觉得不靠谱。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扇窗一看就不是用来砸的。”祁亚复盘后山村的时候就已经对系统狂暴有认知了。

如果不是那场雨突然停了,她和黎不会撞上村民血洗招待所的事。

至少还有半天的安稳时间解谜,逃脱,至少不用面对全部村民狂暴追杀的死境。

后来祁亚听见黎用道具的声音,才确定是因为黎在大雨中用了道具,引发了剧情暴走。

“嘿,小姑娘看不起你勇哥?”

勇哥掰了掰腕子,自信满满地对窗户挥出一拳。

嘭的一声闷响,他暗骂一句这什么鬼东西这么硬,又挥出第二拳。

玻璃碎裂崩塌。

“看!这不就是出口吗?还费尽搞别的事?”勇哥欣喜若狂,想要把玻璃渣清干净,下一瞬这些碎玻璃又飞了回去!

破碎的窗仿佛能吃人,他连忙往回抽手,玻璃恢复的速度极快,转瞬间恢复如初。

“草草草!”他痛得尖叫:“窗户和我手臂长一起了!”

祁亚冲上去给了窗户一脚,玻璃又碎,又拼回,但祁亚把勇哥拉了回来。

他的手臂上都是血窟窿,肉被咬掉一圈,最深处可以见到骨头。

“先止血吧。”祁亚咬着牙,扫一眼周围根本没有能止血的布条。

尸体上的布太脏,不能用。

地上的地毯很薄,洗的很干净,但洗了太多次起了球,估计脆得没韧性。

“看我干吗?我可没东西。”千千往后退一步,“我就说不要异想天开,走捷径不就是作弊吗?自己作死会害死队友的!”

祁亚看看自己的T恤,撕下来一块也不是不行。

“用我的吧。”阿墨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试图撕成条状。

但他太瘦了,胸口依稀可见肋骨的瘦骨嶙峋,和病死垂危的重症患者没区别,根本撕不开。

“我来吧。”

祁亚结果白衬衫,在窗户那刮了个口,给勇哥简单包扎。

“痛痛痛!妹子你轻点!”

勇哥觉得自己快疼晕了,哪想祁亚下手那么重,又给活生生痛清醒了。

“不扎紧一点没法止血,别浪费人家衬衫。”祁亚说着又用重力,“人家就这一件衬衫,懂不懂?”

“懂!”勇哥龇牙咧嘴,想到祁亚刚刚的利落伸手再看看自己包扎妥当的手臂,顿时懂得不能再懂了,“我不莽了,你叫我勇子就行,我都听你的!”

祁亚大为无奈地摇头,只想把这队友踢出去。

他这明显是要抱大腿了,可他一身腱子肉,能有什么用?

也就是血多能当mt使,但这古堡是中世纪建筑,敌人应该是魔法巫术,血厚有屁用,又抵不住魔法攻击。

“先各自找下线索吧,我们先出书房再说。”祁亚擦干净手,决定先四人分开。

书房大的离谱,更像是一座藏书馆。书架如同迷宫一般蜿蜒曲折,祁亚一路走到最深处,发现本该掉皮灰黑的墙壁被修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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