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尹玉堂一如往常，早上起的很早。
只是出门的时候，神色却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尤其是在前厅撞见江云瑾的时候，不知为何就觉得低下他一头，甚至连脸色都不如往常那般冷淡。
江云瑾倒是还不知道什么，对着尹玉堂打招呼道：“哎，早啊，这么早就起来，阿颜呢？”
“还在谁。”尹玉堂抿着唇，半晌才开口道，“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他现在能不心虚吗，在人家江云瑾的新府邸里面住的第一天，就荒唐半夜，午夜的时候居然让婢女进来换床单被褥，如果让江云瑾知道……
尹玉堂的脸上实在是挂不住。
“恩？我没觉得你有什么得罪我的，只要你能和阿颜好好的，我们什么都好说。”江辰倒是随口答应一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微微挑眉看向尹玉堂，问道：“你不会吧？阿颜今年才十几岁，你……”
不至于禽兽到这个地步吧？
虽然知道古代人十五岁就能嫁人，有的是十七八岁就生孩子的，但是……
江辰的思想实在是调整不过来，他也不好追问这些东西，就只能沉着脸开口道：“阿颜如今年纪还小，你们不要惦记什么子嗣之类的。”
江颜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这人如果真的那么禽兽的话，他绝对……
心里的狠话还没说出来，江辰就在心里叹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道：“她毕竟还小，别让她受苦。”
尹玉堂点点头。
江辰也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才好，他又能说什么呢，如果江颜和尹玉堂真的有子嗣的话，那一定是江颜自己愿意的。
就算是他心疼，他又能做什么？
“我和她……近些年都不会要孩子。”尹玉堂还是第一次对外人提起这么隐秘的话题，所以连声音都放轻几分道，“我不舍得。”
他不舍得江颜劳累，也不舍得江颜疼。
“算了，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插手。反正，你好好对她就是。”江辰神色突然放软几分，低声道，“她这么多年都没怎么享福过，也不知道被父母疼爱是什么感觉，她现在既然喜欢你，你就好好对她。”
要不然，他就将江颜带走。
两人除却江颜的事情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气氛就尴尬下来。
尹玉堂是要去上朝的，江辰却不用。
所以等江颜快到晌午起来的时候，一出院子就看见江辰在院子里面坐着，在喝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干嘛呢？”江颜坐在江辰的身边，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随随便便将头发在脑后梳起来，随口问道，“你怎么看着闷闷不乐的？”
明明是他自己愿意做官的，现在怎么这么不高兴？
“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别的事情。”江辰看着她，温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确认两人的身份之后，他们还没有机会好好聊天过。
“就是，和尹瑜成亲的时候。”江颜比划着，她耸耸肩道，“脑子装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醒过来就在这个地方。”
“不是昏倒之后？”江辰有些意外。
“不是，那是吃到芝麻才昏倒的。”江颜摇摇头，像是想起什么来，问他，“你是不是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是我，不是江四娘？然后瞒着我这么长时间？”
也算是……
江辰有些心虚地点点头道：“是，不过并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在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如果让你知道的话，说不定会给你造成困扰。而且……”
停顿一下之后，江辰才继续道：“江家不希望我和你走的太近，江恩中是个没什么感情的人，我怕他会因为我和你走的太近，对你下手。”
更重要的是，对他下手的人接连不断，所以他也担心会牵扯到江颜的身上。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告诉你啊，之前我还以为你是江四娘的哥哥，还以为你是因为江四娘才喜欢我的，难过好长时间呢。”
撇撇嘴之后，江颜也没和他在乎这个，就只是低声道：“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很长时间之前，大概有两三年。”微微一顿，江辰道，“车祸之后醒过来，人就在这里。我适应很长时间，才适应这里的生活。不过，这个地方不在历史上出现，但是却出现过很多后代的人。”
他之前听过很多传言，也听过很多的故事，都能证明之前有过和他们一样的人出现过。
“那我们也有机会能回去？”准确地抓到江辰想说的话，她正想觉得开心，却突然想到什么，神色显而易见的低落下去，江颜低声道，“但是，我舍不得尹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