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曼一边扶着灵霏起身,一边道:“咱们这是在奥胡村。是个距离王都挺远的村子,也是爷的家乡。这里的瘴气病还不是很严重,而且没有太多的流民,咱们在这里休养几日之后,就能继续上路了!”
说是这样,可灵霏又如何不知道呢?
诸辞这一路若是要去东越,必定会选择一条和梁一沉他们走的路截然相反之路。
如光曼所说,这奥胡村地处偏僻,只怕梁一沉他们想找人,都不知该从何找起吧?
明明知道,光曼就是一个丫鬟,可灵霏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梁一沉他们……在哪儿?”
光曼眨了眨眼,一副不解的表情:“夫人在说什么?”
“他们已经在安全的地方了!”
外头却传来了诸辞的声音。
瞧着他是亲自将肉粥和小菜端了进来,却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
看着灵霏的时候,他是自然而然地笑了。仿佛灵霏并不是他所囚禁之人,而真的是他的夫人一般。
他示意灵霏坐下,然后对灵霏道:“你好好吃饭,我就告诉你,梁一沉他们的消息。”
这不比他说,如今就算是为了腹中的孩子,灵霏也会好好吃饭的。
看着灵霏这配合的模样,诸辞才开了口:“他们已经出了王宫了,正往东越回去的路上。不过他们走的是大路官道,想来还是会从边境往红叶镇走吧。我们就不走那条路了,那条路流民太多,不安全。”
说着,还轻笑一声:“纤阿和王上又怎会想到,这偌大的一个南蛮,居然是被一个从东越朝来的男人,给搅和成了如今这地步呢?如今人人都喊野王万岁,要野王称王。这南蛮啊……终究是要变天了!”
野王称王,是民心所归众望所归。灵霏已经亲自见识到了如今这个王上的荒唐。
可她只怕:“纤阿不会这般坐以待毙的。”
诸辞皱了皱眉:“你怎知道?听你的语气,你好似很了解纤阿?”
所以诸辞即便是投靠了纤阿,居然还不知纤阿的真实身份吗?
但灵霏却没有说: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诸辞,显然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灵霏只是低了头,一边吃东西,一边道:“她是东越人,我们自然算得上是故人了。”
诸辞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东方的军队是野王缇横的手下,但西方的军队则是更看好纤阿和王上。纤阿不就是西方的那位大将军送给王上的吗?如今只要他们不死,逃往西方,就还能和缇横抗衡一番。毕竟我可听说,缇横虽然已经清醒,但是他的瘴气病却还未好!可不管他们谁夺得了这南蛮,终究我也在这里待不成了!”
可不是吗?他本就不是缇横的人,如今又背叛了纤阿。
去东越,才是唯一的选择。
可听到他说这些,灵霏却也是再度皱了眉头:“那这些百姓们呢?流民们呢?就没有人能管他们了吗?”
看到灵霏如此,诸辞愣了愣,而后才苦笑:“自然要等朝局平定之后,才有人能管得了他们。不过这就不是你该想的事情了,咱们明日出发,一路去东越。”
他顿了顿,而后才沉沉地看着灵霏:“我不想给你下药,你也应该知道,就按照你现在的情况,是逃不掉的。我们前路未知,身后还有人追杀。所以如果你能听话,我就不给你下药,你看如何?”
还有人追杀他们?!
灵霏皱了眉,就瞧着诸辞叹了一口气:“纤阿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还有一个我的宿敌,只怕早就对我虎视眈眈了。否则我也不会选择离开南蛮,实在是在这南蛮已经待不成了。”
南蛮的情况,瞧着也未必就简单。
灵霏如今身在其中,也只能点头:“好,我不跑。你别给我下药,我怕对我的孩子不好。”
诸辞看到灵霏如此,才松了一口气,也挪了目光,看向了灵霏的小腹:“你的孩子如今不过一月有余,我暂时找不到好的巫医,等到到了东越的时候,再给你找个你们东越的大夫,好好瞧瞧你这身子。”
还好,他若真在这里找到了更好的巫医,只怕灵霏还要穿帮。
到了东越,大家都是东越人,或许灵霏还能在那个大夫的手里得到一线生机!
虽然已经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不过灵霏却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算是允了诸辞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