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甚至还不解气一般,朝着平月县主的脚下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
然而他一转身,就再一次给梁挺给拦了下来。
关鑫宏冷冰冰地看着梁挺:“你干什么?”
梁挺对着那平月县主脚底下的浓痰扬了扬下巴:“这可不是你们关家。将那擦干净了,你再走!”
“放肆!”
关鑫宏倏然睁大了眼睛:“这都是下头的人做的事情,我如何能做?”
“你如何不能做?”
梁挺那冷冰冰的表情,是学了梁一沉的样子十足十的,自生一股凌厉之气:“你若不做,就试试看?”
关鑫宏被这气势所震到,回头看了一眼梁一沉,本想着让梁一沉管教下属,却没想到对上了梁一沉冰冷的眼眸。
即刻,关鑫宏便打了个冷战,而后到底还是拿出了袖子里的帕子,扔给了平月县主:“你快给我擦干净,听到没有?!”
堂堂平月县主啊,竟然真的当着这所有人的面儿低了头,用帕子将地上的那一滩恶心给擦了个一干二净。
不知为何,看到这般模样,灵霏竟然觉得心里头有些恶心。
不是恶心关鑫宏,而是恶心这个自己坚持的平月县主!
若梁一沉有朝一日要这么对灵霏,灵霏觉得,她说不定会拼了命也要和梁一沉同归于尽,又怎能做到如此逆来顺受呢?
那关鑫宏终于对着平月县主满意地点了点头,才走向了梁挺:“怎么样,我能走了吧?!”
梁挺给他让出一条路来,他便负手大摇大摆地离去。
留下平月县主一人,红着眼睛站在原地,手中拿着的那一方帕子,想扔掉,又不敢扔在眼前。
还是她身旁的丫鬟先将那帕子接了过去,她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至此,灵霏对这个平月县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好感。
而周围的那些人也多少都对平月县主开始指指点点了起来。
平月县主红着眼眶,走向了江玲薇和灵霏的方向,对着灵霏福了个礼,抱歉道:“对不住,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叫我们给搅和了。”
灵霏一时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江玲薇却是皱了眉:“他那么对你,你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平月,你是不是疯了?”
可平月县主只是轻叹一口气:“母亲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觉得他只是这些日子有些生气,等他这段气过了,或许就能好了,不是吗?”
这就是非要自己安慰自己,那谁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江玲薇皱眉,对平月县主道:“行了,你走吧。你说的对,今儿大喜的日子,就被你们这样的恶心事情给糟蹋了,我只觉得难受!”
平月倏然抬眸,惊讶地看着江玲薇:“阿薇……你……你怎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她们从前是好朋友,可如今玲妃到觉得,可能江玲薇从来都不了解这位平月县主。
平月县主对江玲薇,也未必全然知晓。
她们也许本不该成为朋友,一向都是面子上的功夫。
如今触及到了内心里的底线,江玲薇对平月自然就不再那么热络了:“平月,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有朝一日你真的被关鑫宏那样的人打到后悔了,可不要后悔!”
这话显然让平月县主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阿薇,你若要赶我走,也不必说这样的话。既然你们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
说罢,她还深深地看了灵霏一眼,好似在怪罪灵霏。
不过对灵霏来说,他可不曾将平月县主放在眼里半分。
所以她走就走,灵霏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梁一沉那边先将诸位客人都稳住,不过到底是没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大家伙就当看了一个笑话。
灵霏跟在梁一沉的身后,等他都安排好之后,才小声道:“一沉,你绝不觉得有些奇怪?”
梁一沉点头,低声道:“闹这么一出,还专门在今日这样的日子里,只怕不只是为了让大家当个笑话看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的时候……
灵霏看向了这席面,突然对梁一沉道:“还是让大家先不要吃喝了,我只怕有人会在饭菜里动手脚。今儿来的都是朋友,也不乏一些朝中重臣的夫人。不管谁出了事,只怕咱们都要不好受好一阵呢!”
灵霏的想法很细致,其实大家也吃喝的差不多了。
都是朋友,所以反而更好和他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