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霏感觉得到,自己的鬓角似是有些温热的氵显-润。
但趁着容泽还没有继续,她必须要替自己努力:“容泽,你冷静下来好吗?我们之间,本不必如此的!”
灵霏的心里是真的慌了,但是她必须要镇定下来:“容泽,我这样的身份,本是不配你的。如果我从前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叫你误会了,那我给你道歉好不好?我不会恨你也不想恨你,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单纯的。容泽,你是容小将军,你是这京城之中最耀眼的男子,何必非要执着于我一个小小庶女呢?”
“呵——”
容泽轻笑着起身,眼中带着苦涩看着灵霏的眼睛:“你不是庶女了不是吗?为了嫁给梁一沉,你已经是任氏的女儿,是秦府的堂堂嫡女了,不是吗?”
灵霏真的不明白,怎么不管和容泽说什么,他都不明白呢?
所以灵霏便不说那些了,只会退而求其次,几乎哀求一般地看着容泽那双让人无法直视,却不得不逼迫自己直视的眼睛:“容泽,就当我求求你了,别这样好吗?”
可她越是如此,容泽眼中的不甘就越是多了几分:“你是为谁而求我?为你秦灵霏,还是为他梁一沉?”
灵霏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咱们现在说的事情,和梁一沉没有关系!容泽,你若是今日真的碰了我,那就是要逼死我啊!容泽,你冷静点儿好吗?”
“我在逼你?”
容泽似是不敢相信,灵霏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也是这样的话,最终让容泽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一把扯开了灵霏的衣襟,再不看灵霏的眼睛,便俯身而来:“灵霏,我便是要你恨我一辈子!你当我是逼你也好,是害你也罢,今日我一定要得到你,我不能让你嫁给旁人!”
颈间一凉,灵霏的泪水,是控制不住地随同颤抖着的心脏滑落而下——
她仍是半分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泽欺负到头上,感觉到容泽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容泽——”
可她不想放弃,也不能就这么任凭容泽胡来!
于是她大喊一声容泽的名字,再不能顾及其他:“你若今日动了我,我明日就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灵霏知道,她不该用旁人的软弱来要挟。倘若容泽的心里头还有一分半点儿的在乎自己,那么这句话一定管用!
可容泽既已如此对她,她还在乎容泽的软肋是什么吗?!
果然,这话一出,方才还动作有些粗暴,决了心的容泽,生生地竟是就将手中的动作停在了那里!
灵霏的泪水再度从眼眶之中滑落,她感觉得到停在那里的容泽,似是正在与自己纠结着,便继续道:“容泽,现在是你是刀俎我是鱼肉。你便是即刻想将我如何,我都不能反抗是真的。可你若今日动我,日后就要日日用药迷了我。否则只要我能动弹的那一日,必然就是我的死期。我说到做到!”
或许在此时此刻,灵霏终于意识到,她并不喜欢容泽。
关于男女之情,她对容泽没有半分非分之想。
所以她反感容泽的触碰,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她讨厌容泽的每一次自作主张,从泉州城开始,和容泽拉扯距离,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悬殊,更是因为……她并不喜欢容泽。
容泽的心脏仿佛被利刃刺入一般,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用双手撑着身体,一点点地离开了灵霏:“灵霏……你……宁愿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是吗?”
实话很残忍,但不说实话,才更残忍。
灵霏承认,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头是有气恼的。
但是并不是口不择言,而是想一次性让容泽明白:“是。我宁愿死,也绝不愿以这种方式和你在一起。容泽,你根本就不会明白的。”
坐直了身体,容泽捡起了一旁落在地上的头冠,拿在手中把玩:“灵霏,我很失望。”
他的眼眶有些红,别过脸去,似是并不想让灵霏看到:“灵霏,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对不对?若是有半分喜欢,也不至于连尝试着相信我的勇气都没有。真正的爱情,当是如同我堂哥和堂嫂那般,不顾世俗也要在一起才是啊!”
他所言的堂哥堂嫂,灵霏知道。
他的堂哥是泉州将军家的嫡长子,十年前为了娶一位烟花女子,和家中断绝关系后,便带着那位女子远上北漠,最终在漠北定居,甚至不曾再回到中土来。
后来他们两个人过的如何,灵霏并不曾听说过。
但显然,他们的这一段感情,给容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也让容泽开始以为,爱情是可以打败一切的。
容泽以为,他和灵霏之间,会比堂哥堂嫂之间简单许多,也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