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所有人倒是都看向了灵霏:毕竟在明面儿上,白勤是在和灵霏议亲,而且若不是二品大夫那边插了一脚,两家可能早就已经将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了!
秦远山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秦晓丝的“招供”而犹豫,只是对松柏道:“去,将太医院白大人和他的儿子白勤请过来。”
听闻此言,秦晓丝吓得连连跪着上前,一把抓住了秦远山的衣裾,哭道:“不要啊爹爹!若是这样,女儿可就名声扫地了!不要啊爹爹!”
秦远山厌烦地别过头去。
邵佳宁上前,轻轻拉了一把秦晓丝:“四妹妹别这样闹。爹爹叫他们来是为了你好。若是他们白府肯要你,还能趁着你如今肚子里的月份小,赶紧将你娶进门去,才不惹了旁人的疑心。否则的话,爹爹便是将你送去做姑子,哪怕是沉塘赐毒,那都是说得过去的。”
邵佳宁是个通透的,虽不喜秦晓丝,却到底也将功夫做得十足。
秦远山则是冷哼一声,复又踢开了秦晓丝:“你还有脸说你名誉扫地!?那白勤是什么人?!那是在和你三姐姐议亲的人!你枉顾规矩人伦地竟是同他私下苟-且,如今还有脸和我说,你要脸面?!我没有将你姨娘拉出来打死,已经是给你脸面了,你还要如何!?”
如今的何姨娘不过是个毁了容貌被关在小屋里头的疯婆子,便是被打死了,也就白白死了罢了。
秦晓丝被秦远山吓得浑身一颤,到底还是想保住何姨娘的性命,便再不敢多言一句。
松柏去请人要悄悄的,脚程倒是也快。没多一会儿,白大人就带着白勤来了秦府。
松柏在路上是不曾多给他们说什么的,只说家中急事,秦远山请他们父子二人过来。
此刻进了门,见着秦晓丝跪在地上,白大人是眼中疑惑,白勤的眼神却开始闪躲而害怕了起来。
白大人一眼看着就知道是出了事,也是对秦远山拱了拱手:“秦兄,这是怎么了?”
秦远山揉了揉太阳穴,而后轻叹一口气:“还劳烦白兄先给我这丢了大人的丫头把个脉,然后告知于我脉象吧。旁人说的我都不信,这整个京城里头,若说医术,我便也只能相信白兄你了!”
那白大人上前一步,还以为是他们白家得了秦家的认可,要将自己当做自个儿人了,自然尽心尽力地给秦晓丝把脉,却在摸了脉之后愣住了:“这是……”
秦远山抬眸,对他扬了扬下巴:“你说便是了。”
白大人瞧着这屋子里的气氛,便知道他们可能都知道了,这才起身拱手对秦远山:“四姑娘这是……喜脉。大约一月有余了,不知秦兄要作何打算?”
他这会儿子只当自个儿和秦家本就是议了亲的,便是一家子人,也不曾多想其他。
秦远山起身,拉了他的手臂叫他坐在自己的身旁,而后才对一直站在一旁低了头的白勤道:“白勤,你也去给四丫头把个脉,心里头有个数,也兹当是确认一番。”
他这话说的是不明显,但是白大人却已然听出了几分端倪。
他倏然站起身,看向白勤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严厉了起来:“白勤,怎么回事?!”
白勤到底是个文人,又一向迂腐。显然平日里他也是惧怕白大人的,此刻白大人一出言,他便即刻跪在了白大人的跟前:“父亲,是我错了!秦家四妹妹腹中的孩子……大约……大约是我的。”
"什么大约?!"
秦晓丝本就被这一连串的惊吓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原想着白勤来了也算是个依靠,却没成想他如此没有担当,也顾不得其他,当即就拽了白勤的衣袖:“我唯有你这一个男人,你怎地说大约是你的?!这孩子分明就是你的,你若是不认,我便当真只能跳湖去死了!”
这下,白勤便更没有话说了。只是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而后干脆给白大人磕了个头:“父亲,是我错了!”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
那白大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个儿悉心教养出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老脸涨的通红:“你怎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呢?!我叫你来秦府,是为了让你和三丫头定亲前多见见面的。你也和我说,你还挺喜欢三丫头的,怎地如今,如今竟然……”
“白勤,你这个骗子!”
可白大人话还没说完,秦晓丝就再度扯上了白勤的衣袖,指着他质问道:“你不是和我说,你从没有喜欢过我三姐姐,只喜欢我的吗?白勤,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