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园内,有位少女穿梭在花丛中,现在正是初春,百花齐放,正是赏花好时节。
少女一手挎着个小花篮,在一丛玫瑰前半弯着腰,眼睛在花丛中寻寻觅觅,美眸流转,视线掠过一朵又一朵的红色花朵,似是在搜寻这中间最美的。
这时,一朵玫瑰映入她的眼帘,初春的红玫瑰带着朦朦的露水,花瓣娇艳欲滴,红得似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瑰丽似宝石,花瓣半开未开,恰似美人琵琶半遮脸,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倒。
少女的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
只是,一道微弱的声音蓦然出现在耳旁:
“听说先生明天要和清然小姐订婚,也不知是真是假,要是是真的,那若锦小姐怎么办?”
随着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对女仆从走廊穿过,一高一低,一老一小,刚刚说话的便是那个小的。
走在外头的稍微年长些的女仆听到这话,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站在花丛中的少女,见她仍旧背对着自己,没有听见她们的谈话,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转过头,皱起眉头,压低声音训斥道:
“说话小声点!要是让若锦小姐听见了怎么办,你还想不想干了?!”
年轻女仆忽的想起什么,连忙捂住嘴,只露出一双水润闪亮的大眼睛,连忙慌乱的摇头,表示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见她这般慌张失措,年长的女仆似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于是到了嘴边训斥的话又咽了下去,眉头也松了松,然后看了一眼远处少女的背影。
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若锦小姐不过是先生捡来的,地位哪能和清然小姐相比?再说了,若锦小姐又不会说话,就算先生同意,老爷也不会同意。”
“若锦小姐真可怜,她那么喜欢少爷却不能在一起,唉。”小女仆莫名觉得可怜地叹了口气。
声音随着背影渐渐远去,花丛中的人早已不见踪迹。
只余玫瑰刺上的斑斑点点的红色血珠,墨绿色与鲜红色交织,越发显得娇艳异常。
另一边,天色渐暗,杜一荇坐在最后一排,惶恐地抱着自己的背包,看着这七绕八拐的路,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完了完了,这该不会是要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他杀了,然后抛尸荒野吧?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出个差也能遇到这种事,这千里挑一的运气可真是比他中□□还准。
再加上他都一整天没喝水了,喉咙干的都要冒火了。
所以,在几经纠结后,他看着前排正咔嚓咔嚓吃着零食的两人,弱弱开口:
“那个,我……”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前面的少年忽然把东西一扔,生气的扭过头,对着另一边的少年吼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能不能少吃点!这么一大包一会儿就吃完了,这都是我买的,我一口没吃!”
少年气得头发都翘起来了,一双圆眼瞪得老大,就差没把生气两个字写在上头。
即使如此,桃隐也仍旧面不改色地抓着薯片往嘴里塞了一把,显然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鹿衔瞪了他好一会儿,眼睛都瞪酸了,知自己打不过他,只得气冲冲地扭过头,冲前面驾驶位置喊道:
“陆压,你看看他,就会欺负我。快把他赶走,我真是受不了了。”
陆压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气鼓鼓的鹿衔,感觉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再吵都下车。”
一般陆压说下车,那就肯定是下车。
鹿衔见自己不但吃了亏,陆压还不帮他,气的自己心脏都疼。
他重重地往椅背一靠,抱着肩开始生闷气。
混蛋陆压,混蛋臭桃子!都欺负他。
他要回妖界!
见此景,后头的杜一荇默默地又闭上了嘴巴,艰难地咽了咽都快不存在的口水,惹不起惹不起,都惹不起。
杜一荇等着等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了不知多久,车子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杜一荇就立即清醒了,他抱着背包连忙看向外头,生怕这里就是乱葬岗。
所以当他看到外头灯火阑珊的城市的时候,简直是热泪盈眶,还好不是乱葬岗。
陆压率先下车,随即鹿衔也开始收拾东西。
至于桃隐,他只抱着手里的薯片就走了,留下一堆空袋子。
鹿衔本来还捡着的,见他走了,当即也不干了,直接就把袋子扔到座位上,然后气冲冲地道:
“两个人吃的,凭什么只有我收拾!又欺负我。”
说完就跳下了车,杜一荇见他们都走了,便也准备出来。
结果鹿衔去而又返,气冲冲地看向他。吓得他又连忙坐了回去,举着双手道:
“我没有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