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细细的看着她绝丽的面容,轻声道:“你娘离开你也有些年头了吧?犹记得哀家初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小的人儿,如今却已经是长大成人,时间啊,过的真快啊!”
太后说着似乎是陷入沉思,眸光充满着柔和:“当年若不是你生母,哀家只怕真……”
木锦婳默默听着,捶打的双手依旧一上一下,只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就停顿了一下,很快便又才继续:“姨娘能为太后舍命,是她的福分,也是家族的荣耀。再说这些年来婳儿也活的很好,给了婳儿许多常人无法给予的温情,婳儿已知足,太后无需歉疚。”
太后欣慰的看着她,目光中铺满慈爱,赞许的点点头:“你能这般想,不枉哀家对你的一片疼惜。”
“是,婳儿这些年多亏太后的照拂,抬举着婳儿给婳儿长脸,让婳儿衣食不缺。依着婳儿的身份,原是不该得到这么多的……婳儿真心感谢太后。”木锦婳抬起满是感激的眼眸,道。
“那今日为何如此?”太后说着沉了面色,想着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被人拒绝,心中不免有些恼怒,声音也带了些凉意。
她原本也是觉得凭着她的身份做个正妃不合适,可是又感念她生母,想着她生母临死前将她托付给她的模样,心中就一阵阵的愧疚。
再一想,左右二皇子不是正统嫡出,这样的身份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也不过是个高贵点的庶出公子,如此一想配他倒也就没有什么不好,这才起了念头。
岂知她费了大力气说服了皇帝,却不想木锦婳轻轻松松一句配不上便给拒绝了,还是当着诸多朝臣后宫之主与皇帝儿孙的面前,这如何能抹平她的脸面?
她心中压着一股怒气,见她不识好歹,本是不想再理会的,可到底顾念着她的生母,这才压着怒气找她问个明白。
“就是,为何呢?二哥那么好,又是许的你正妃的位子,这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再说我从小看你对二哥也不是没有意思……”惜玉公主也不免疑惑道。
为何?木锦婳抿了抿唇,死死的握住双手,控制着力道,唯恐会一个不注意下狠手,伤了太后:“臣女自觉身份低微,配不上二皇子如此高贵的身份。”
太后目光灼灼,眸中破碎出一抹精光,凌厉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不对,你没说真话。”
木锦婳沉沉的看着太后,眼中无丝毫隐瞒,只是缓缓道:“太后,婳儿只是不愿。”
是啊,她不愿!
不愿?皇家恩赐,素来只有从不从,哪来愿不愿!
太后冷了面容,盯着她的面容,缓缓道:“为何?”
木锦婳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中清可见底,一字一句道:“婳儿只是不愿,一是为了婳儿自己,二也是为了二皇子殿下。”
太后闻言冷冷一笑,眸光闪动,眉毛更是微微上挑,拖长着声音缓缓道:“哦……怎么说?”
木锦婳知道太后这是在观察着自己,一但她说错一句话,就不是下天牢这么简单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