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洒落庭院,亲昵的恋人簇拥而眠,静谧美好,突然一通粗暴的砰砰声打碎安宁。
“歪歪歪?起床了起床了!”声音特意变化过,大抵是不想让人直接猜测出来人,语调贱嗖嗖的。
路零蹙了蹙眉,扯过被子埋过头顶,翻了个身接着安睡。
隔了不到三秒,就像是特意所为,砰砰声如约而至,传到将醒未醒的耳朵里,不亚于五雷轰顶,震耳欲聋。
郁琛烦躁地啧了一声,一把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拎起一个枕头,拖鞋都没穿,光脚就朝门而去。
门一开,直接甩了过去,低沉声音微哑,怒气十足,“滚!”
贴着门板听动静准备随时逃跑的恶作剧始者未能逃跑成功,被狠砸了一脸。
啪!门瞬息被关上。
“卧槽,我鼻子差点没了。”张宇捂着鼻子吃痛,但不一会儿就心情愉悦地和李为击了个掌,一脸得逞。
前天夜里两人各自回房入睡,灯一关,正对着大床的墙壁猛然泛出红色荧光,写着:你来了啊。
两人尖叫,心脏被吓到骤停,魂飞魄散,从床头跌落,狼狈地连滚带爬地打开门逃出去。
门外一室明亮照进来,才意识过来是恶作剧。脚趾头想想便知道是某位人士的作品。
为了将人赶走,亦或者有泄愤震慑的作用,故意整了这么一出。相当无所不用其极。
于是就有了早晨这一幕。
掰回一成的张宇和李为很春风得意,以至于早餐桌上对上郁琛那冷霜利剑的眼神,两人也丝毫不认怂,坚定地对了回去。
虽然很快就别过了视线,但这微弱的劣势是暂时的,因为他们很快趁着郁琛去洗手间的功夫把路零给带走了。
一想到郁琛发现后气急败坏的表情,两人就捂嘴偷笑,痛快得不得了。
当然,其实也没离多远,就是出了个院子。
路零见两人一副偷腥老鼠的激动模样,要笑不笑的,大暖阳的,突然觉得一阵诡异,“你俩摊上什么好事了?想笑就笑,挡着个手偷偷笑怪吓人的。”
两人忙放下了手。李为朗朗地笑道,“没什么,就是看到一只腹黑兔子被门缝给夹到了兔耳朵,吃痛地跳脚,开心。”
路零莫名其妙:“???”
他是被两人以玩沙滩排球的理由叫出去的,本来想等郁琛一起,但两人说先去布置场地,于是路零就先和他们一起去了。
将两个长杆固定在沙滩上并挂上拦网后,路零把玩着排球,有些纳闷,“不是说早就和郁琛说好了吗?怎么他还没来?这么慢?”
现在才转身给郁琛发消息的张宇转了回来,“不知道,可能琛哥有事耽误了吧。”
片刻之后,就见庭院门口出来一个身影,一手提着个小木篮。是郁琛。
走出没几步,后面又现出两个身影,是兰许和陆渝。也是被张宇和李为叫来的。
二人不动声色地往路零后面移。李为秘密道,“路零,昨晚我夜观天象,七星错位,料定今天琛哥心情不妙,暴躁易怒,阴暗算计,容易殃及我等纯良小卒。路零,你待会儿看着点郁琛,他可能会谋害我俩,你要护着我们。”
“对,只有你能阻止这场异象。”张宇悄声说完后,郁琛已然距离他们只有一步开外。
路零一脸懵逼,只是睡了一觉,他就已经听不懂人类语言了吗?
这厢,郁琛朝他们龇了龇牙,要多开朗有多开朗,艳阳高照的大白天,两人纷纷冷得抖了个激灵。阴森的气息缠绕上脚踝,全身寒毛直竖。
张宇抱着胳膊抖了抖,原地剁了剁脚,将那看不叫的阴冷踩剁进了细沙里。
开始玩沙滩排球之前,郁琛将头顶的鸭舌帽摘下戴在路零头上,拿出防晒霜想帮他涂抹,但被路零拒绝了,只好悻悻作罢。
游戏开始前,需要分队。六个人,三人一队。两对小情侣是不能拆开也拆不开的,那被拆开的自然也只能是张宇和李为这俩货了。
郁琛抱着足气的排球,左右手来回抛,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邪邪一笑,凶残毕露。
“你过去?”张宇推了推李为,总感觉同不同队都不太好。
“不,还是你去比较好。”李为脚抵着沙地,打死也不过去。
最后还是张宇被分到了路零那队。怕被队杀的张宇欲哭无泪,一把抱住郁琛的大腿,“爹,我错了。”
“滚滚滚。”郁琛冷漠地抽出长腿。
残酷的事实证明,郁琛真的会队杀。排球经过路零击打传到郁琛手里,眼见着他双手方向刻意一偏,将球重重地叩拍到了他身上。
张宇痛挨一球,还被骂,“你怎么连这都接不住?”
当然,李为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凡是经郁琛手的球,十球有五球被张宇给承受了,另五球就是拿来虐打他的。
世间武功唯快不破,郁琛每次出手都施重手,那球破开空气急速而来,每次都打得李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