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璃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熙熙攘攘都是人。
“去平宁镇旅游的乘客请赶快上车！去平宁镇旅游的乘客请赶快上车！车就要开了，快点！”
一个女人挥舞着红色小旗在一辆巴士的车前冲着人群大喊。
明月璃看了下手腕上的智脑,这时候也蹦出了第二关第一条任务。
“上巴士，去平宁镇旅游。”
看来,这次第二关的内容是去小镇旅游。
“咦,小璃璃？”一道熟悉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
明月璃忍着鸡皮疙瘩看过去，安静嘴里咬着吸管,边喝草莓牛奶边冲她打招呼。
“我说过，别这么恶心地叫我。”明月璃面无表情。
安静蹦蹦跳跳地过来,玄一、玄二还是挂件一样跟在后面。
“小璃璃，你惨了。”安静说。
明月璃：“？”
“屠夫。”安静悄声在明月璃的耳边说。
“……”
明月璃将视线投向挥舞着红色小旗子的女人,还有巴士司机,这两个看着都不像。
安静拍了拍明月璃肩膀，“不在这儿,我怀疑会在咱们的目的地，平宁镇。”
两人跟着人群一起上了巴士,明月璃和安静挨着,玄一、玄二坐在她们两个后面。
“也许屠夫在忙。”明月璃侥幸地说。
“屠夫”巴勒这个臭名昭著的“打工者”明月璃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听名字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华夏国人。
据说还是个美少年。
安静不想赌这个运气,“小璃璃，知道我在第一区躲了多久吗？”
“一年，整整一年。”安静目光平静地说，“我觉得,他没耐心了。最近他下副本的次数越来越多。”
明月璃想了想，“这也许是好事。你想，他此时也许正在别的副本祸害人。”
安静看了眼巴士里坐满的闯关者，叹了口气，“希望吧。”
等所有闯关者都上车后，挥舞着红色小旗的女人笑容满面地对车上的所有乘客说道：“平宁镇会有导游等你们。到那里一定要听导游的话哦。”
女人说完下了车。
巴士启动，启动后开入一片浓雾之中。
车上有不少刚闯过第一关的新手，有人看着外面的迷雾嘀咕，“又是迷雾，我们在巴士上不会有危险吧。”要是真有危险，这么小的地方，逃都不好逃。
“40人。”明月璃数了下这次第二关闯关人数。
“不多。”安静说。
明月璃点头，“我上次闯第二关，足足有一千五百人。”
其实明月璃闯第二关的时候，人数已经不算多了。
第一批过关的人，才是海量。
据说那时候，第二关，一个关卡副本就有一万人大乱斗。
但是，第一区第二天，阿尔法星人陆陆续续从密密麻麻的大楼里运出了尸体。
明月璃站在窗边看着楼下。
她知道，有不少人和她一样。
呜咽的哭声顺着过堂风游荡在狭窄的楼宇间隙。
自那之后，闯第二关的人少了很多。
也是那时候他们这些幸存下来的人真真切切地直视到，第二关是真的会死人。
现在五年过去，闯过的都去了别的区。
“偷生者”会在第一关就自杀，避免去闯第二关。
每个副本闯关的人数少了很多。
安静：“我那时候是六百人。”
现在，只有四十人了。究竟是闯关的人少了，还是“偷生者”越来越多了呢？
明月璃闭上眼睛，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现在外面都是迷雾，也没什么好看的。“也不能这么算，现在关卡副本也越来越多，平均分一下，每个副本里的人自然就少了。”
巴士开的平稳。
安静也跟着闭上眼睛。
不知道开了多久。
巴士停了。
车上40名闯关者陆陆续续地下车，
明月璃下车还没站稳，抓着她手臂的手猛然收紧。
明月璃看向身旁的安静。
只见安静紧张地握着她的手臂，平时平静无波的脸上少有地出现了敌意。
明月璃顺着安静的目光看过去，一名穿着小镇传统服饰的男人站在那里。
笑眯眯的。
金灿灿的头发在阳光中仿佛发光一样。
“屠夫。”安静握着明月璃的手臂，咬牙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出现。”
屠夫巴勒就像传言中一样，俊美非常。
不过，不是美少年。
明月璃目测了一下，至少一米八以上。
巴勒自然也看见了安静。
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不过看见安静的时候，那个眯眯眼睁开了。
有冷光从眼中划过，他冲着安静做了个口型，“等着我。”
安静“呸”了一声，嘀咕，“等你杀我吗？”
明月璃不再看巴勒，她的目光转向空中。
虚拟透明的大屏悬挂在那里，也正是因为这个虚拟挂屏，让明月璃觉得，这里果然不是现实世界。哪怕再逼真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