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白檀忽然停顿住了,他看了一眼盛初,然后无奈摇头:“你说的对,我不能总是去回想已经过去的事情,他是我的儿子,我跟他服个软又怎么样,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不理我,我就一直躲着么?”
盛初笑了:“外公,你这么想就对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舅舅舅妈,还有您的外甥吗?”
“想啊。”白檀起身拉开了客厅的窗帘。
这么些年他觉得孤独,但是又不肯自己主动去放弃这种孤独,他一直在逃避,根本不敢亲自去跟自己的儿子服软道歉,以至于儿子搬出去那么多年,他已经太久没见到了。
盛初笑笑:“想就去嘛,我听舅舅说他孙子都快出生了,你看你在家里准备了这么多的年轻人喜欢的东西,真的就打算这么放着看着吗?”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客厅的茶几上,上面放着盛初和萧庭西喝了一半的听装可乐,可乐的杯壁隐隐泛着光,被盛初折了的薯片包装袋,也折射着日光。
其实拉开窗帘,发现阳光那么容易就照进来,也那么容易就能够温暖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白檀长呼出了一口气,“我考虑一下。”
“嗯。”
中午的时候白檀下了厨,四菜一汤,两个素两个荤,汤是丸子汤,白檀早上的时候特地去买的菜。
盛初这才发现白檀做的菜是真的很好吃,跟家里经常做菜的佣人都是不遑多让的。
一想到作为儿子的白卫华都没机会尝,盛初就觉得可惜。
两个人既然选择了过来陪这位老人家,就没打算早早的回去,他们坐下来陪白檀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太阳下山,盛初才提出了离开。
其实盛初发觉,白檀并不是想不通,而是没有人去开导他,只要有人愿意稍微愿意点一下他,其实他就能想明白很多事。
回去的路上,盛初一直抓着萧庭西的手:“除了舅舅,妈会回去看外公吗?”
萧庭西摇摇头:“她怎么可能会回去?”
他的语气有点奇怪,盛初奇道:“为什么她也不去,她不是从小就生活在家里吗?外公对她应该很好吧?”
“我外婆不喜欢她。”萧庭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蹙了一下眉,“她其实并不喜欢我爸,她愿意嫁给我爸,只是因为想离开家里,既然有机会离开了,她当然不会回去。”
盛初啊了一声:“外婆对她不好吗?”
她觉得人真是很奇怪,萧庭西口中的外婆,就是那个算计了白檀的女演员,明明当初拼了命怀了白家的种要进白家的门,结果生了孩子又不肯好好的对待。
她难道临终的时候就没有后悔过吗?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后悔自己对孩子没有好一点?
“嗯,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父亲是这么告诉我的,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萧庭西依旧还是摇头,对此他似乎并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不清楚。
所以说白娇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是有迹可循,她的疯魔,对萧庭西的那种病态的母爱。
盛初叹了一口气:“但是你还是不能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