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小满就让杨冬来把一盆天逸兰送去给了谢老。
虽然没收钱,但谢老的厨师也给介绍了一个熟悉的泥瓦匠,泥瓦匠又给介绍了盖房子的人,还帮忙在砖厂讲了价,一块砖比外面便宜一毛钱。
修房子要动土,曹文福还专门找人算了日子,盖房子的小工也是从向阳村请的,一切准备就绪,到了日子小院里就忙活开来。
修一间平房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话传回了向阳村就变了样,个个都说曹小满在城里赚了大钱了,在城里修了好大一个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电灯电话,楼上楼下。
话就这么越来越玄乎地传到了曹文秀的耳朵里。
黄芝兰还没找到对象,黄兴林也一直没考上大学,他已经二十好几了,今年都不好意思再去考。
这些天,青山村在组织村民修水库,每家按照人头出工,曹文秀家一共四口人,按要求要出两个人。
别人家都是年轻力壮的儿女上,不然也是儿女父母轮换着上,只有曹文秀家儿子女儿一个都指望不上,黄永发和曹文秀只好天天去出工。
村里人本来就明里暗里的笑话他们家了,今天刚一去上工,就有人专门喊了曹文秀,追问她曹小满在城里修房子的事,话里话外把曹文秀呛了个够。
还没到下工时间,曹文秀就受不了地跑回了家,这马上就中午了,可家里还冷锅冷灶的。
黄芝兰歪在床上照镜子,黄兴林还躺在床上没起呢!
今年马上就又要高考了,他怕自己再考不上,已经好些天没去学校上课了,对外说是在学校生病了,回来边休养边复习。
但他其实每天就在家里睡大觉,连书本都没有翻一下。
曹文秀本来就对儿女不满,今天又在外面受了气,回来见这情形,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都是二十大几的姑娘了,成天懒在家里就算了,连饭都不煮一下,你还真打算一辈子吃娘家不成!”曹文秀先拿黄芝兰开刀。
黄芝兰就是故意不去做饭的,以前她妈就总拿哥哥要考大学说事,有什么好的都给哥哥了,她不仅得不到什么好东西,还天天被压榨着干活。
结果,一家人把黄兴林当祖宗供了这么多年,他却是年考年落榜,她现在出去,都不好意思再跟人说她哥要考大学,丢脸死了。
所以,她就是不动,凭什么黄兴林就能天天睡大觉,她就那么命苦要在家干活儿,她不干!
被曹文秀骂,黄芝兰还是一动都没动,顶嘴道:“家里就剩我了吗?你怎么不去看看黄兴林,他能躺着,我凭什么不能躺着?”
“你能跟你哥比吗?他是要考大学的……”
“得了吧,这都考了多少年了,他能考上才有个怪!”黄芝兰毫不留情地揭穿。
这可算是踩中了曹文秀的痛脚,差点原地起跳,指着黄芝兰的鼻子大骂:“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哥前几年考试前出了状况,今年一定能考上!”
黄芝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咕哝:“也就只有你信!”
声音很小,曹文秀还是听见了,继续朝黄芝兰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