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此平淡,转眼过去,已是接近一年。
这一年,刘彻再也没有踏进我宫殿半步。宠妃,始终都是苏映雪。呵呵,她应该谢我才对,如若不是当初我劝刘彻,估计也不会有今天的她吧!
唯一让我烦心的,就是大长公主一直催促我生育的事情。我被她弄得心烦意乱,不过就只同房一次,怎么可能就怀上孩子?
为了让我尽早怀孕,大长公主说,会尽快为我找来一个巫师,由他作法,说我一定会今早怀上皇子的。
我亦笑,明明刘彻对巫术最敏感,你还找巫师来,这不是故意让刘彻不开心吗?
我原只当大长公主在说笑,不料,几天后,初蝶还真就给我带回来了一个消息:“娘娘,这是大长公主殿下为您找来的巫师。大长公主说,他不禁能用巫术帮您重获圣宠,还能让您尽早怀上一个小皇子呢。”
我冷笑,反问:“初蝶,你信吗?”
初蝶微微一愣,呆滞地点头:“娘娘,大长公主说的,应该是不会错。”
我打小就清楚,凡是大长公主说的话,我就没有拒绝的权利。想到自己的悲惨人生,我叹了口气,道:“罢了,就让本宫在当一回孝女便是。明个你吧那个巫师带进来,别让母亲等着急了。”
初蝶听我妥协,脸上才终于流露出了笑意:“娘娘,您能这样说就对了。其实大长公主对您也都是一番好心,您又何必让……”
“那个巫师叫什么啊?”我急急打断了她的话。
“听大长公主讲,好像叫什么……楚服……”
我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惊,怎会是楚服?
若我没记错的话,史书上清晰记载:女巫楚服,自言有术能令上意回。昼夜祭祀,合药服之。巫著男子衣冠帧带,素与皇后寝居,相爱若夫妇。上闻,穷治侍御巫与后.诸妖蛊咒咀,女而男淫,皆伏事。
不可能,卫子夫都尚未出现,楚服怎会就出现了?难道历史真的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了么?
此刻间,我竟有些迫不得已的,想见这个楚服。
我初见楚服之时,满脸写满了震惊。眼前的这个人:眉长入鬓,清澈的双眸里隐约含着几分淡淡的愁态。皮肤白皙细腻,好似上等的羊脂玉。实在难以让人置信,那个在历史上被称之为与陈皇后合谋于巫蛊的女巫,会是这样一个人。
楚服听闻我就是皇后,急忙朝我拜了拜,道:“楚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常乐无极。”
我感叹,疑惑,不曾想,一个女巫也会是这样。
翎羽一向是个直性人,她抢先问:“你真的能帮我家娘娘得到圣宠,最后怀上子嗣么?”
楚服嘴角一勾,点头:“正是。像娘娘这样美貌的女子,即使不用巫术,想来皇上也会念念不忘的。”
得不得圣宠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是否能重回现代。这个楚服若真会巫术,可否能帮我早日回到现代呢?
我忽地觉得,或许这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于是我转过身,对如月道:“还不快多赏点?人家不辞辛苦进宫来帮本宫,本宫哪能薄待了人家呢?”
如月缓回神,连连说是,从袖里掏出了一袋子银子递了过去:“这是我们娘娘给你的赏赐,要是以后做得好,赏赐定当比这个还多上好几倍呢。”
楚服笑盈盈地接过银子,谢我道:“那楚服在此就先谢过皇后娘娘了。”
夜,我辗转反侧,怎地都睡不着。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楚服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何她会提前出现了呢?
想到这儿,我忽然想去会会这个楚服。
我直起身子看了看爬在我床榻边睡着了的如月,心头一软,便不忍叫醒她,一个人悄悄走出了寝宫。
宫里的深夜真的好黑,黑得叫我害怕。我记得小时候就是因为天黑,结果被猫抓了,那道疤痕过了好久才消失的。
从那时起,我就对黑夜产生了恐惧。
我提着灯,小心翼翼地走着,一下子就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
我大叫一声,转过身,闭着眼大喊:“你是谁?”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我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便微微睁开眼,把灯照在他的脸上。那略带愁态的双眸,长长的细眉,这,好像就是我要找的楚服?
她轻轻笑了下,道:“皇后娘娘,这更深露重的,您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