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小厮们打了三四十板还不肯下重手,贾政只气得是五内俱焚,一脚踢开了掌板的,举着大板便狠狠的打下。
又打了十几下,正是没开交处。
贾政却是突然听到了外面的丫环声,“老太太来了!”
接着,看到贾母与王夫人一同进来。
“我的儿呀!”
眼见贾宝玉被打得气厥昏迷,人事不知。王夫人是心如刀搅,直接扑到了宝玉的身上,哀哭不矣。
“母亲!你有话只管叫儿子进去吩咐便好,又何必亲自过来呢?”眼见贾母过来,贾政只得上前躬身陪笑。
“好呀!你原来是在我说话呢?我到是想有话说,只是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了,却教我去和谁去!”
“母亲呀!儿子教训宝玉,也是为了整个家族。儿子现在不求他光宗耀祖,只求莫为家族惹祸!你如此说话,儿子怎么禁得起。”贾政闻言是热泪滚滚,一头叩下。
“你禁不起,这么大的板子打下,宝玉怎么就禁得起了。你说教育儿子是为了光宗耀祖,我又何曾在你身上看到半点光耀祖先的荣光了。
我就知道你看我这个老厌物讨厌,明个我就带着宝玉回到金陵,让你再也看不到,你也就心安了!”
贾母大声的冷笑了起来。
“母亲呀!你……你……”
眼见贾母到了此时,还在护着宝玉,又想到刚才杨晓带他审案时的所做所为。
贾政一时间只觉得手足冰冷,心血上涌,一声悲鸣,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竟然溅了贾母的一身。
“政儿!”
贾母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把贾政给逼成这样,心中也是有些后悔,忙伸手想要去扶他。
“母亲,是儿子教子无方,儿子知错了!”
可她哪里知道,贾政竟然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接着,她便又看到了贾政向她连磕了三下头,惨然的站了起来。
一转头,贾政竟然拿起了挂在墙壁上的宝剑。
“政儿,你要干什么?”
这一下,当真是唬得贾母魂飞天外。
“母亲,儿子不孝!上不能保国安民,下不能护家族荣光。本身便是个无用之才,甚至于连教儿子都教不好。害得你老人家这一把年纪,还得为儿孙们操心!
儿子不孝,请恕不能为你养老送终了!”
说罢,贾政手腕一抖,竟然要横剑自刎。
“给我拦下他!”
贾母慌得手抖,拼了命的大叫了起来。
其实不用她喊,那帮小厮们哪能就这么看着贾政自尽,是抱腰的抱腰,夺剑的夺剑。
“母亲,你拦了儿子一时,还能拦住儿子一辈子吗?与其看着家族被抄,全家落到宁国府的下场。还莫不如儿子先行一步,向九泉之下的父亲先去请罪呢?”哀大莫于心死,贾政被按着坐在了椅上,是苦笑连连。
“混账话!”
贾母上去就是一个耳光,“你死的到容易了,却想过为娘吗?为娘非但无颜去九泉见你的父亲,甚至还会落个逼死亲儿的苛责之名。
我怀胎十月,把你生下。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报答为娘的养育之恩的!“
贾母也是知道贾政的性格,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别看都四十多了。也是一个痴的,性格上还有些天真。
她的一番话,当真是直指人心。
只说贾政羞怒难当,忙跪在地上,痛哭不矣,“母亲,是儿子想错了,儿子知罪!”
“自去祠堂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再出来。我不知道你都听到了什么,那武忠侯又和你说了什么?
但是为娘告诉你,我们荣国府倒不了。此事为娘自有定计!”贾母在贾政的身上再度又捶打了两下,转头看向还躺在长凳上的贾宝玉,是一阵阵的心塞。
可怜家里的儿孙都不省心,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为他们思量。她真是怕自己百年之后,这荣国府真会如隔壁的宁国府一样,一夜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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