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六月,炎热的夏日气温逼近40度,炎炎烈日,高悬空中,猛烈地灼烧着整个城市。像进入了沸点的蒸笼,天热得发了狂,灼热的风在城市中疯狂肆虐,像被烤炙热的烤箱,人们在滚烫的空间里中发出阵阵哀嚎。
聂泽站在梯子上,抬手想抹掉快要滚进眼珠子的汗。闷热燥郁的空气打湿了他的背心,露出的手臂不停冒出细密的汗水,从他紧实有力的肌肉上滚落。
半清水的装修房里,他看着手里尽是油漆灰尘的漆黑污渍,洒落地掀起自个儿的背心勾着脑袋在里头转了一圈,脸上的汗水就抹了一把。
他手里拿着铲子,抹腻子的动作飞快迅速,行云流水。高温之下他结实的肌肉热的发烫,穿着的白背心黑短裤以及外罩的一件短袖衫都被汗水打了个透。
他身边做事的张炜热的受不了了,坐在瓷砖堆旁大声抱怨,“妈的,真受不了了!昨晚上还下着雨呢,咋地今天怎么这么热,老子皮都快晒脱了。”
听着张炜的抱怨,其他工人也跟着抱怨起来。
“是啊、这么热的天,真不是人干的。”
“就是,水呢?那小妞不是经常送水过来吗?”
“是啊,怎么今天没见她过来,老子渴死了。”
漫天的灰尘里,聂泽连眼睛都没瞥一眼,他抿着嘴,五官坚毅。刚才抹下的汗一会功夫就又冒了出来,他也懒得再抹了任凭汗珠在他脸上滚落,划过他瘦削的下巴滴在地面,溅起碎屑。
“给老子起来,抱怨有个屁用,赶紧干活早点干完早点回去。”
聂泽的话在装修队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正准备摸鱼的张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铲子就接着干。
聂泽的脾气,张炜是知道的,更吃过他的苦头。
都说人不可貌相,聂泽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形高大伟岸,长相俊朗轮廓棱角分明,鼻若刀削,肩宽腿长,眉目锐利如刀似剑,凭生了几分戾气,单是往那一站便觉得气势非凡,眼珠子往人身上一扫就能让人打个哆嗦。
而聂泽的脾气比他的长相更为渗人。
想起他曾在邹城的所作所为,张炜对聂泽又敬又怕,感到聂泽对自己刚才的抱怨的不满,手里的动作更为卖力。
装修队的工人平时跟张炜混得最熟,看到张炜畏畏缩缩的样子,也就跟着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干活了。
聂泽收回眼神,放下手里的工具,径直往屋外走。
他擦了擦脸颊两边滚下的汗水,坐在楼梯上,点了根烟吞云吐雾,懒散随性。
偶尔有几个出门的女住户看到他,眼睛都忍不住偷偷地往他身上瞄。
“聂哥,怎么了?”袁州靠在门边问他。
聂泽没说话,还是接着抽烟,烟味混杂这装修尘埃呛得刺鼻。
袁州抹了把汗,也跟着掏出了根烟抽上,深吸一口后笑着说,“在想叶小姐?”
聂泽刚在放进嘴里的烟嘴一顿,抬眼问道,“你知道了?”
“我怎么不知道。”
“.......”
“好好的采砂场不开,跑到这个小地方来给人家搞装修,搁谁谁不好奇。”
“所以你这几天才跟着我过来?”
袁州嘿嘿一笑,“他们都说你看上了个女人,我还不信,跟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找过女人,我也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聂泽深吸一口烟,“别乱说!”
袁州白了他一眼,多大年纪的男人了害什么羞
“我看这个叶小姐很不错。”他说道。“长得美、身材好、脾气也好,样样都好,比我以前在邹城见到的那些公主们都好。”
聂泽吐出一团烟雾,沉声训道,“别把她跟那些人比。”
啧啧,这就护上了!
袁州讪笑,在自己嘴上轻抽了两巴掌,“呸呸呸,看我这张嘴,那帮人哪能跟叶小姐比,她们不配。不过我还不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
“叶菀!树叶的叶,莞尔一笑的菀。”聂泽半眯着,似在想着对方的模样。
装修房的门没有关上,屋里的工人们看到聂泽走了又开始聊天,男人之间的话题总是少不了女人,尤其是在这栋房子看到了房子的女主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黄腔直接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其中还不乏有张炜的搭腔。
袁州听着尴尬。
聂泽的脸色更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