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钱员外走远,苏青宁放下挽着的衣袖叹息一声。
不放钱员外走又能怎么样,他们总不可能把他弄死在这里,既杀不得他,威胁也不怎么管用,也只能像沈昀这样用不知名的药丸镇住他。
“这是什么药?”苏青宁好奇。
沈昀挑眉:“你不会想知道。”
苏青宁原本只是随口问问,听得他这样说话之后反倒更加好奇了,一再追问。
苏青宁问得诚恳,任是谁人都不忍心拒绝,可沈昀就是沈昀,他冷了脸说她不需要知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青宁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要不是他突然又回过头来催促她,她几乎就要怀疑,她与沈昀是否相识?
看她还愣愣地站在原 地不动弹,沈昀没好气:“你不走还等着姓钱的回来找你算账?”
苏青宁心口怒意翻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现在一听到姓钱的名字就反胃想吐。
不过不管心里想什么,苏青宁对于沈昀刚刚以一敌四帮她赶走大汉的事情还是心怀感激的,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计较他的态度,麻溜地跟了上去,与沈昀并肩而行后她道:
“那个,你之前扔的药粉看起来很好用的样子,能不能给我一些?”
朝着那两人撒出去分分钟就制住了他们,简直就是自保神器。
沈昀顿步侧眸凝视她,突然脱下身上的蓝色外衫披在她的肩头,苏青宁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衣衫有够乱的,难怪刚刚路过好几个人都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沾了脏东西所致,竟然是自己的衣衫被扯破了。
她顿时大窘,白皙的脸翻红,但拒绝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还紧紧地捏紧了衣衫领口,生怕它滑落下来。
沈昀对她的动作很满意,这才慢条斯理地道:“那药粉你用不合适。”
苏青宁一手紧捏着衣领,一手扯紧衣袖,嘿,她要不是双手不空,她真想给沈昀一拳。
什么叫那药粉给她用不合适?
难道她不比他更弱小更无助更需要它吗?
什么毛病。
苏青宁心中暗戳戳地问候了沈昀一大堆的话,但能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句:“为什么?”
沈昀看到苏家的骡车了,侧身掀开车帘示意苏青宁上车。
因为有求于他,苏青宁表现得特别乖巧,顺着他的手爬上车,然后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她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沈昀皱眉:“不为什么,总之你记住,你不能用便可,其他的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苏青宁用力眨眼睛还挖了挖耳朵,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沈昀也太无情了。
苏青宁被拒绝的这么生硬,没有再提要求,只是一路上也失去了再与沈昀互动的心思。
回到庄子里,李耶已经带着付娇娇,先回来了。一看到她付娇娇就忙不迭地下跪,说着诸多感激的话,说谢她带她脱离苦海,
给她新生。
苏青宁听着付娇娇这话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卖身为奴的悲凉,反而是真正的感激,她不禁不解:“你可知道现在你已经不是良民的身份?”她觉得她有必要跟付娇娇说清楚。
她既然花了一百一十两银子买她,那自然没有白扔这一百两的事。
付娇娇低头垂眸:“奴婢知道,给小姐为奴为婢已经是奴婢最大的造化了,奴婢心满意足。”
“此话怎讲?”苏青宁听着她这话依然有些没明白。
好好的良家子不做,却觉得做奴婢好,这是什么思想?
“自从我爹被钱员外带着往赌坊里去过之后,我的命运就已经定了,我反正是要被卖掉的。只要不是被卖到钱家去我都有活路。”付娇娇跪在地上,脸上的神情带着悲壮。
苏青宁顿时明白了,看来付大有
而且看钱员外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想必两个人之间早就有过约定了,只是当时被她拿钱砸的同意了。
亦或许付大有一开始打的就是要算计她的主意。
既想从她这里捞一笔,又想继续跟钱员外做成交易,所以就只有把她卖了,借钱员外之手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