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的暮春时节,碧霞仙君邀众仙家议事,于是我终于有机会再见东君。他站在柳树下,把玩着一柄白玉扇骨的繖扇。雪白色的柳絮飘舞,美不胜收。
我巴巴的上前,行礼。
东君不动声色的打量我一番,好一会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他又看向一旁身形单薄的水依:“不错。”这话虽未说明,我却好似饮下一大碗蜜水,从脚底泛出丝丝甜蜜。
我抬手将一束发丝刻意拨至耳后:“那你不如收了我做徒弟。”
虽然极力掩饰,我的掌心却还是忍不住渗出细密的汗珠。
而东君依旧只是淡淡的笑,半晌缓缓道:“你长于泰山,按理我该知会仙君。”
我不知他跟碧霞仙君说了什么,可是那日之后他便带走了我,还有水依。
为着我俩修为尚浅的缘故,东君只好把我们暂时安置在第一重天。太皇黄曾天并未与泰山有何不同,只是东君他似乎悠闲的很。有株忽地笑含苞待放,他拿出鹤珍挨着花朵坐下。修长的指滑过,一串金石之音迸出犹如月照空山、风过花溪,到后来却越发激昂,让人听完不由得豪情满怀。
“师傅的广陵止息弹得极好。”水依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