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秩自然而然地走到时茵的一边,牵上了时茵的小手。
其实找到时茵很简单,只要看着附近哪里热闹,时茵就一定会出现那里,他的小姑娘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河边的温度要更冷一些,时茵又来的有好一会儿了,比起刚从车上下来的容秩,手上的温度肯定要冷的多了。
被容秩的大手包裹的温度很舒服,时茵像是找到了一个取暖工具的小孩,将另一只手也伸进容秩的手里。
果然,跟自己想象地一样暖和,“好暖和。”
容秩无奈地看着时茵的动作,点了点时茵的鼻尖,“你这是,把我当成取暖工具了。”
时茵眨着眼睛,满是灵动,“不是取暖工具,是我喜欢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时茵真的明目张胆地放肆说喜欢他,字字直击他的心脏深处,想要将眼前这个人嵌在他心上。
河边的喧闹开始与这两个人无关,他们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无可自拔。
初一大早上的,时茵就给容秩送混沌去了,留下可怜的老父亲一个人孤零零地吃早饭。
吃了早饭,她窝在沙发上等着容秩给她切水果,待容秩端着她嗷了一早上的水果出来,她又不怎么吃。
容秩尝了一口,“这个苹果挺甜的,你不是喊着要吃吗?”
“吃,吃吃吃,好吃的。”时茵眼神躲闪道。
为什么不吃,因为她吃混沌早给吃饱了,塞不进去水果了,但是又还不想回家,就赖着容秩给他切水果。
像是看穿了时茵的小心思,容秩没有再继续逼着时茵吃了。
自己吃了几块水果,问道:“什么时候去扫墓?”
“吃了午饭去吧。”
“那就在这里玩一会儿再回去。”容秩笑着给时茵拿了一块毯子出来,“冷了就拿盖着。”
“那我们看电影吧。”
时茵拿平板找了一部电影,跟容秩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是一部喜剧电影,她笑点低,笑得不可开交。
容秩时不时就可以听到来自身边人的笑声,有时候还会受到肢体攻击,因为时茵笑起来就忍不住左摇右晃的。
以至于,到后来,容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电影还是笑时茵。
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时广发给她打来了电话。
“容秩,你要不去我家吃饭吧。”
容秩摸摸时茵的后脑勺,“不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下午你还有事。”
回到家的时茵无精打采的,怎么现在跟容秩待在一起,就这么有意思呢,她巴不得天天挂在容秩身上。
时广发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出息了出息了,大年初一就跑到人家里去玩,连午饭你都不打算吃了是吧。”
“哪有,我这不是回来吃午饭了吗?”时茵嘟嚷道。
“我看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天天就知道玩,人家容秩可是好孩子,你老是去打搅人家学习了吧。”
时茵愤恨地挑了一口菜,明明就是容秩扰乱她的军心。
吃了午饭,他们就准备去墓园了,东西时广发都已经提前买好了。
进了墓园,熟门熟路地走到老妈的墓地,她跟着时广发拔了一些草,朝着墓碑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墓碑上的照片让她陌生又熟悉,她跟着老父亲站了好一会儿。
妈妈,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谈恋爱了,不是和你说过的那个人,他叫做容秩,是我还没有跟你提过的一个人,我很开心。
她知道时广发每次都要和老妈讲上好一阵儿话的,懂事地拍拍她老爹的肩膀,“老爹,你跟妈妈说说话吧,我过去等你。”
“别走远了。”时广发不忘嘱咐道。
她不记事的时候,她老妈就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么久了,她都是和时广发一起长大的。
可能她还没有提起过,时广发从来不是个什么社会五好青年,年轻时候是个放高利贷的,后来从良开了一家拳馆,因为重义气,道上都给几分薄面。
所以时茵从来都知道,时广发为了扮演一个好父亲的角色,被剥平了多少棱角。
她在园中闲逛,可能别的女孩子会比较怕墓园的阴冷气氛,不过时茵是从来不怕的。
相反,她还觉得这里是最平静的地方。
跟往年一样,她准备往墓园后面的草地上去休息一会儿,只是前面两条道刚好都有了前来悼念的人,她只好换了个方向。
这里所有的路最后都是相通的,也没多想,她就跟着路走的,走到一处墓碑,在周围这一片中尤显突兀,因为碑前竟然是鲜红的玫瑰。
她忍不住好奇地往墓碑多看了几眼,碑前的女人照片很漂亮,估计生前是个非常喜爱玫瑰的女人。
就这么随意一瞥,她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子容秩。
来源于一种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觉得这个容秩就是她想的那个容秩。
瞬间,心里所有关于容秩的传闻涌上心头,以前被忽略的种种都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