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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End(蒋鹤洲姜听晚)(1 / 2)


蒋鹤洲对自己的认知,一直很清楚。

他脾气横,性子?轴,只准他惹别人,谁要是想惹他,门儿都没有,迄今为止,他就没有怕过谁。

后来看到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找到了自己的软肋。

自此,从来没有怕过谁、怕过什么的他,害怕的东西,开始一天天多了起来。

而这种害怕,在今天上升到了极点。

前?面的车还堵着,蒋鹤洲彻底失去了耐性,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盘,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副驾驶上他的助理连忙拉低车窗,想要问问发生什么了,可还没等他探出脑袋去,就能看到蒋鹤洲已经跑远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被西装熨帖的布料勾勒得清晰明了,奔跑起来的姿势,异常矫健。

助理常常看见?的蒋鹤洲,总是将自己束缚在黑色的西服套装里,大背头这种发型,别人梳起来是灾难,他梳起来,俊朗的五官叫人一览无余,永远都是人群里最显眼的存在,走一步,抬一下手,举手投足,动作都显得十分矜贵。这样焦灼地向前?奔跑的样子?,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了,助理挪了挪身子?,坐到了主驾驶座上,一边拿出了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老夫人,路上堵车了,老板下车自己跑着去了,现在是十点二十,老板应该十一点能回去的。我们刚才在谈的那个case,客户那边……”

“案子?案子?,说?什么案子??最要紧的是我曾孙女!”蒋老太太的声音又抖又焦灼,“你快挂了电话,专心开车,我孙媳妇儿那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现在也往那回赶。”

要是知道她曾孙子?这么着急出来,她今天早上就不和?人约好了逛街了。

电话猛然被挂断,小助理擦了一把汗。

蒋宅的老管家?也正?站在台阶上,不住擦着汗。

他在等蒋鹤洲回来,小小少?爷要出生了,怎么不得让他爹先看第?一眼?

十点四十三分,蒋鹤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他连忙迎上去,蒋鹤洲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步三个台阶地冲了上去。

冲到给准备用来给姜听晚生产的房间外的时候,他想停住步子?,却不想因为步子?太大太急,直直撞了上去。

而门在这一瞬间打开,蒋鹤洲立刻以?四肢张开的姿势,摔了下去。

私人医生吓了一大跳,忙弯下腰去扶他起来。

蒋鹤洲没有动,大口大口喘着气,闷声问道:“有,有事吗?”

他怎么没听到有小孩儿哭的声音。

身子?忽然一颤,他推开医生来扶他的手,自己撑住膝盖站了起来,一边迅速往后退:“我不能进去是不是,我身上有细菌,医生,您快去给她检查检查,她有没有事?”

蒋鹤洲的神情,几乎都要崩溃了,他痛恨自己刚才的莽撞。

等到医生允许他进去看一眼了,他两腿颤着走了进去,走到床边的时候坐了下来。

姜听晚有些累倦地抬眼看着他:“你来了?额头怎么了?”

“我额头没事。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蒋鹤洲的眼角有些红,这红确是泪红,他坐着的上本身绷直,腿还在一直抖着,“我没想到会这么早,明明预产期在下个月。”

姜听晚垂了垂头,没说?原因。

她怕自己说?了原因,蒋鹤洲可能会去手撕了谷宁宁。

谷宁宁在国内读研,今年是研究生第?三年,毕业的酒会上被人灌了酒往旅店拉,打电话向她求救,她太着急,才会动了胎气。

所幸在进产房之前?,她知道谷宁宁没事了。

“你去看一眼……”姜听晚说?到这里,忽然一顿,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往下说?了,她问,“孩子?的名字,你不是早就想好了?这次可以?告诉我了吧。”

“想好了想好了。”蒋鹤洲现在手心都是湿的,他搓了下自己的手,神情却一点点古怪了起来,思?索了许久,带着淤青的额头上出现了道道汗痕,“忘了。”

他的大脑由极度紧张突然松懈下来,脑海里除了有一道声音,一遍遍在说?着她没事,就再无其他了。

姜听晚哭笑不得。

她也累了,声音很轻很弱:“孩子?的名字,你怎么能忘呢?”

蒋鹤洲的腿还在抖,却撑着站了起来,小心为她掖了掖被角,眼底满是后悔与挣扎:“别说?什么孩子?了,你好好休息休息。”

他觉得自己仿佛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早知如此,就不该要这个孩子?。

门忽然被打开,蒋老太太急火火地冲进来,她先是看了姜听晚一眼,目光很快又移开了,等找到了刚出生的小婴儿,她隔着老远,脸上就带上了笑。

小小粉粉的一只,瞧起来真是讨人喜欢。

蒋老太太把蒋鹤洲拉到了一边:“你别待在这里了,你待这儿,晚晚也休息不好,她爸她妈都知道这个理儿,来看了她几眼就离开了,怎么你还像是牛皮糖一样黏上了?”

“离开了,我不放心。”

蒋老太太撇撇嘴:“那你也不能不让人休息啊。”

她想到什么,眉目忽然放软了许多:“是曾孙女儿吧?”

虽然之前?检查了好几次,都显示是个带把儿的,蒋老太太还是一厢情愿地相?信着,自己是能守到个小公主出生的。

蒋鹤洲一愣,挠了挠头:“不知道。”

蒋老太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小刘说?你十一点就回来了,你在这里待了两个小时了,你连自己孩子?的性别都不知道?”

蒋鹤洲皱了皱眉。

“孩子?是她生的。”

蒋老太太抬手打了上去:“人家?晚晚累死?累活生小孩儿呢,你倒是轻松,连孩子?带不带把儿都不知道,你良心呢。”

蒋鹤洲没躲,他知道自己祖母是误会他了,解释道:“我是说?,在我心里,孩子?的属性就一个,就她生的,不就完了,带不带把儿有什么不一样的。”

姜听晚听着外面的动静,再闹也睡不着,拽了拽床头的铃铛。

蒋鹤洲的话立刻停住,转身走了回去,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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