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晚一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经常在蒋鹤洲耳边说道的?那个人,每个周末她都会抱着课本和笔记去找他,她一直在教他才对,可是这会儿却?成了蒋鹤洲在语重心长,老气横秋地对她说道……
“该学习的?时候就学习。”
“小?傻子……”
微微的?恼意里带着些许的?羞涩,姜听晚直起?了小?腿,往身?边山地车的?车轱辘踢过去。
就差着一只鞋的?距离,姜听晚就能?踢到蒋鹤洲的?山地车轱辘了,可是偏偏就这一只鞋的?距离,叫她绷直了脚尖也踢不到。
姜听晚的?自行车猛地往边上歪了歪,她赶紧收回脚,小?白鞋重新踩在了地上,两?只手牢牢撑住了车把儿。
姜听晚低头看着地面,觉得自己?有些抬不起?头来了。
因为腿短踢不到车轱辘,丢人丢到马路牙子了。
其实姜听晚的?腿细而长,不过确实按照她整体的?身?体比例来说的?,她本身?年纪就比周围的?人要小?,骨架也羸弱,这点儿腿长,踢不到车轱辘才正常。
蒋鹤洲的?手还按在姜听晚的?脑袋上,他在姜听晚身?子晃动去稳住自行车的?同时落下了手,撑住自行车把儿。
若不是因着他的?搀扶,方才姜听晚自行车歪的?一瞬,她应该已经随车倒地了。
她摔倒了倒是也没什?么的?,只是摔的?方向不对,他站的?位置又不在她将要摔倒的?方向。
想到这里,蒋鹤洲的?手指绷紧了许多?,想将姜听晚的?自行车,朝着他站的?这一边拉扯。
短短几秒,他的?心里却?千回百转,用最近才能?考到三位数的?数学和从一位数变两?位的?物理知识,迅速估算出了要是姜听晚朝着这个方向摔倒,能?摔到哪里。
他微微用力的?手指,忽然?放松了下去。
他这学以致用,算出来的?结果,并不称心如意。
不管多?用力,也只是让她摔到地上。
根本摔不到怀里。
既然?如此,他就舍不得她摔倒。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心中不满与遗憾根本无法与眼前的?人说起?,还是端着方才那种刻意正经的?语气:“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走吧,要迟到了。”
这语气十足十的?波澜不惊,可等到姜听晚的?自行车先?骑出去,蒋鹤洲缓缓踏下山地车的?脚踩,跟在姜听晚之?后的?时候,眼角眉梢却?时不时流露出笑意。
在李犀第n多?次看着蒋鹤洲眼前对着张空白的?草稿纸,还时不时抿唇偷着一笑的?模样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从蒋鹤洲对侧站起?身?来,凑到蒋鹤洲身?边看着那张摊开的?纸,困惑地挠着头:“鹤哥,你在看什?么呢你?”
这白纸白得比他脑子还干净,这他妈有什?么好笑的??
蒋鹤洲收起?笑意,心情极好,连“嗯”了一声?的?尾音里都满是雀跃:“想知道?”
李犀点头,重重点头。
蒋鹤洲的?语气慵慵懒懒:“想打听老子的?心事?”
这换了说法,也让李犀瞬间一激灵,疯狂摇头:“不了不了不了不了,这无字天书,鹤哥你看明白就好,我跟在你身?后,你得道我升天就好。”
蒋鹤洲把那张纸一团就塞进了李犀的?怀里,想着早上的?事,想崩住面上的?冷静都有些难,星眸如炬,隽隽眉底悦然?地欢喜着,话也多?了起?来:“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李犀宝贝地把那团纸展开了捧在手里,听见蒋鹤洲这样问他,他的?神色忽然?一变,目光中多?了几分尴尬:“鹤哥……我来和你道个歉……”
他吞吞吐吐,又一脸悔恨:“就迟施亦那事儿吧……是我瞎了眼了!我没想到是他想让咱们给他背黑锅,我本来真想交他这个朋友,现在想想,我呸,老子以后再也不信六八零班里头这些只有分数没有人品的?人了,都不是好东西……”
“有脑子没人品?都不是好东西?”蒋鹤洲的?声?线忽然?紧绷。
“对对对,我说的?是大白话,有脑子没人品,那高大上的?词儿叫什?么来着?有了!有才无德,就是有才无德!真他.妈让我沾了一身?腥……”
脑门儿上忽然?巨疼,李犀捂住脑袋,抬眼看着蒋鹤洲。
他脸上似笑非笑,可就算把他现在的?神情理解成笑容,也有些阴冷:“以后别在我身?边议论六八零班,单个人指名道姓可以,一个班的?坏话,一句都不准说。”
李犀点头:“好好好,再也不提了,咱耳边听为净。”
鹤哥一看就是也对六八零班里头的?人感到烦了,提都不想提,不提就不提,正好他也不是多?想提起?,这事儿他一想,还觉得牙疼得要命,一边气恨迟施亦骗他,一边又恼着愧疚着差点就把祸患引到了蒋鹤洲身?上的?事。
一想到这,李犀心里又有些庆幸,庆幸着蒋鹤洲没生他的?气,乐呵呵笑了:“鹤哥,那咱下午着一块儿打球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