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它只是一团没有实体的数据。
宋本卿把它放下来,撑着额头,【休息够了,该工作了。】
戊七是被马车的颠簸给颠醒的,睁眼就看到宴清都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醒了?”宴清都露出一个笑来,颊边竟然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他伸出手去,用尾指勾了一下戊七眼睛下面的一小颗痣,似乎很是喜欢。
不知是因宴清都的触碰还是马车的颠簸,戊七有些反胃,抿嘴忍着没吐。
马车空间大,装饰奢华,单是矮几上的那套茶具便价值不菲,听马车外的护送队伍,似乎足有二十八骑,算上步行者,追随的人至少上百。
这么大张旗鼓的,只怕是宴清都已经带着他回到云泽国境内了,这个胡人与中原人交杂相错共同生活的国度。
“在下不明白,”戊七浑身绵软无力,看了看脚踝上连接着一根长长锁链的镣铐,“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宴清都抚掌而笑:“与其让你回去成为阶下囚领死,不如随我回云泽国,做我的禁奴如何?”
禁奴?
戊七沉默下来。
这是要让他以身侍奉宴清都?
他闻着马车内自始至终都在燃烧的味道奇异的熏香,低头扯了扯结实的锁链:“在下还有得选吗?”
宴清都看着他的动作微笑:“自然没有,毕竟你可是我掳回来的,又怎么会轻易让你逃脱呢,”他抬起晃动的帘子看了眼马车内,“此行快到皇宫了,你也别想着如何逃走。”
戊七武功高强很惹宴清都忌惮,所以他给戊七下了非常大剂量的迷香,让他几乎连手都抬不起,更遑论自己行走。马车进宫停在二皇子寝殿前,宴清都将人抱了下来。
为了方便戴上镣铐宴清都早就脱掉了他的鞋袜,白皙骨感的足背露在外面又被宽大的袖袍遮起来,好似真的是一个不能下地只能被锁在床上的禁奴一般。
高大的男人似乎颇有些意动,视线若有若无扫向戊七紧闭的双眼,环在对方背后的手臂屈回来摸到了他的腰。
很细。
宋本卿胸中的恶心感挥之不去,好像有条冰冷粘腻的毒蛇在身上攀爬。
屁股被人惦记的感觉不好受,他大概能理解萧云祁整日里那种阴晴不定的暴躁感了。
宴清都把他弄到寝殿中央的床榻上,锁链被紧紧扣在床边的机关里,啪嗒一声,上了锁。
他朝他俯下身,“这锁链和镣铐的材质特殊,任凭你武功再高,然而单凭人力是无法弄断的,只能用钥匙打开,你乖乖在这里休息,晚上我会回来看你。”
说罢他转身去香炉那边燃起熏香,回头望了床上昏昏欲睡的人一眼,抬脚出门。
宋本卿爬起来扯了扯锁链,发出铿锵两声,音质清脆。
宴清都是和萧云祁有合作的,但毕竟也就那么一点,萧云祁借他的手将花贵嫔送到萧玥临身边,仅此而已。新帝登基,两国平和了没几年,宴清都在皇室竞争中击败所有兄弟登上皇位,开始抑制不住逐渐膨胀的野心,与□□开了战。
战火延伸八年,所经之处流血漂橹,最后云泽国经不住战争虚耗,拖空了国库,宴清都在萧云祁攻皇城时不肯投降,在皇城内放火烧城,拖着全城百姓跟他一起陪葬。
至此成为史上最奇葩的疯批皇帝,深为后世的世世代代所诟病,足以称得上丧心病狂。
同样是从小阴郁不得意的成长环境,他与萧云祁长成了两个极端。
一个极致隐忍从不显山露水。
一个完全放飞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登基前至少还因父兄的存在有所收敛,登基后便开始无所顾忌,可了劲儿的作,凭一己之力成为这个任务世界里最后的反派。
宋本卿躺在床上沉思,这人留着是个祸害,该怎么搞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