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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依稀有闷雷声轰隆响起,雨砸落在玻璃上的声音,似弹珠滚落,树枝在狂风暴雨中乱颤。病房里却是一片安谧,唯一的光线来源便是放置在男人腿上的笔记本电脑。
章庭筠得知陶斯可住院,就吩咐助理订了最近的一班航班飞往C市。即便那个时候他原本有一场会议等待他主持,也被他临时改成了视频会议。
麻醉药效过去了,陶斯可没有想到她醒来看到的人,会是章庭筠。她有些惊讶,看着他把膝盖上的笔记本合上,随手放在茶几上。
陶斯可抿了抿嘴唇,轻声开口:“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想见我了。”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章庭筠微微一笑,“那么,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陶斯可慢慢哦了一声,又好奇追问:“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我给你打了电话。”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温声解释,“你舍友接了,告诉我你在做手术。”
“乔乔吗?”陶斯可猜测。
“我没问过她的名字。”章庭筠皱了下眉,说,“但我想应该是,一个短发的女生。”
“是乔乔。”陶斯可说,接着她似想起了什么,又抱怨地嘀咕了句,“那天你走后,我和我舍友闹翻了。”
章庭筠倒是有点意外,他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怎么说?”
陶斯可有些心虚,她垂下眼眸,嘬了口吸管:“她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拒绝了,我说你不喜欢她。”
她的话似乎愉悦了他,他眉眼舒展,赞赏道:“乖女孩。”
陶斯可对他的赞赏无动于衷,她有些幼稚地哼哼了两下。然后她喝光了一次性杯子里的水,抬眼望着他,试探道:“所以那天,你是生气了吧?”
“对。”他坦率承认。
“那你这一周不联系我,是故意不理我,算是小惩罚?”她盯着他的眼睛。
“我是想等你意识到错误,主动给我打电话向我道歉。”章庭筠伸手,示意她把喝光水的一次性杯子给他。
她照做,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又听到他缓缓道:“但事实证明,这似乎有点难度。”
陶斯可咬了下唇,小声嘟哝了句:“我有想过给你打电话。”
“但你没有打给我,斯可。”他看了她一眼,又说,“或许我该问你,为什么不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舍友?”
陶斯可翻了个身,她闭上眼睛,背对着他,逃避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了。”
“你现在像一个耍无赖的小孩。”他声音隐隐透着笑意,陶斯可听到他说,“我给你时间告诉我答案,斯可。”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陶斯可耐不住性子,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了他依旧站在床前,笑笑看着她。她也不再装睡了,干脆而直接问:“你晚上在哪里休息?”
章庭筠开了墙上的壁灯,好整以暇地瞅着她,明知故问:“就在这里,还是你想要我离开?”
“你知道我的答案。”她含糊其词。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循循善诱,“所以告诉我,是要我留下,还是离开,斯可?”
“我怕鬼。“她说。
这是她的答案,章庭筠没再逼迫她讲得再清楚点。他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温声道:“我明天得回阳江市一趟,明早会有护工来照顾你,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她提,我可能得后天再来看你。”
她对他的安排没有意见,她补充了句:“护工的费用,我可付不起。”
“我愿意付这笔钱。”章庭筠笑笑说。
“哦,你不要告诉我爷爷,我住院的事。”她叮嘱他。
聂乔乔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陶斯可和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护工。聂乔乔在沙发上坐下,说:“那位章先生呢?”
“他还有事要处理,得回去。”陶斯可躺在病床上,玩着手机游戏,漫不经心道。
聂乔乔探手摘了茶几上的上一颗葡萄,送到嘴里,她说:“江清莹说得没错,这位章先生确实长得很好看。你都不知道我昨晚看到他,有多惊讶,还以为你认识了哪个大明星。”
陶斯可语气平平地哦了声,说:“他确实长得好看。”
护工阿姨这时进来,说午饭给陶斯可熬了粥,陶斯可皱起了眉,说:“阿姨,能吃别的吗?”
护工阿姨笑了,说:“陶陶,章先生说这两天,你只能吃些流食。”
“好吧。”陶斯可妥协了,毕竟章庭筠才是给护工阿姨付钱的那一位,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所以她不能让护工阿姨为难。
聂乔乔说:“你要的化妆用品,我给你带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