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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斯可和章庭筠吃完日料后,章庭筠又再次送她回去,车子刚驶入小区。陶斯可眼尖地看到前面有一辆熟悉的车子,车牌号码她都能倒背如流,是林海清的车子。
陶斯可心下一凛,从副驾驶座上溜了下去,抱膝蹲在了副驾驶座的那块空地上。章庭筠被她这古怪的动静弄得一愣,低眉睨了她一眼,困惑道:“怎么了,斯可。”
“前面那车是我妈的。”陶斯可的小脸有些严肃,“我妈要是看到我和一个男人出来吃饭,会打断我双腿的。”
章庭筠失笑,他心领神会地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开出了小区,陶斯可轻呼了一口气,说:“我等会就在小区门外下车。”
她囫囵地拿手背擦拭着嘴上的口红,过了会儿,她仰着脸看章庭筠:“章先生,我的嘴上还有口红吗?”
章庭筠看着她刚才用手背擦口红,酒窝旁边蹭到的一点。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睛黑亮,也许是车里光线的缘故。章庭筠一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手指堪堪碰到她的脸时,章庭筠又收回了手,转而拿过中央扶手台上的一包湿巾,递给她:“脸还有一点。”
陶斯可抽了一张湿巾,使劲擦了擦脸上的,她又问:“现在呢?”
“没有。”章庭筠轻微摇了摇头,又提醒她,“手背上的口红记得擦。”
陶斯可低头哦了一声,拿着纸巾继续擦拭左手手背上的口红,然后她推开车门,说:“我先回家了?”
章庭筠看着她,点点头,陶斯可又补上一句:“章先生,谢谢你请我吃日料。”
“不客气,这只是你赢的赌注而已。”章庭筠笑着说。
陶斯可关上车门,说:“总之还是要谢谢你。”
她跑进了小区,章庭筠把车子开走了。陶斯可拿出钥匙开了门,林海清坐在客厅的沙发,正在叠着从阳台收回来的衣服,抬头问了句,说:“这么晚回来,去哪了?”
“去外面吃饭了。”陶斯可手按在墙上,蹬掉了皮鞋,换上拖鞋。
林海清嗯了声,又说:“给你买了点草莓,洗洗吃了吧。”
“好,我洗完澡再吃。”陶斯可说。
她回到了房间,将刚才放在裙子口袋里的那张沾染了口红的纸巾,抛入书桌下的垃圾桶里。陶斯可拿了睡衣,到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手机收到了肖斯白的一条信息。
肖斯白:后天早上,公交站见。
后天是开学日,陶斯可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擦着头发,她弯了下唇角,给肖斯白回了一个好字。陶斯可将手机倒扣在桌上,林海清敲了两下门,拿着洗好的草莓进来。
林海清把装在玻璃碗里的草莓,放在书桌上,说:“吃完早点睡。”
“知道了,妈妈。”陶斯可拿了颗草莓送到嘴里。
林海清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她只是抬手摸了摸陶斯可的头发,说:“不要湿着头发,到时候头会疼。”
“嗯。”陶斯可应了一声。
周一,开学日。
陶斯可是被闹钟铃叫醒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又赖了十分钟,才恋恋不舍地从床上起来。她推开卧室的门出去,林海清还没去上班,在厨房做早餐。
陶斯可有些意外,问:“妈,你今天不上班吗?”
林海清在冲泡牛奶粉,说:“今天休息一天,等会我送你去学校,你就不用坐公交车了。”
陶斯可嗯了声,又回到卧室,拿着手机给肖斯白发信息,告知他自己不能和他一块上学,不知道肖斯白会不会生气,陶斯可想。
陶斯可再次从卧室出来,林海清将早餐端到餐桌上,白色的盘子里,烤好的吐司片,一个太阳蛋。
陶斯可在餐桌旁坐下,拿起杯子,嘬了口牛奶。林海清也端着盘子坐了下来,她的盘子里只有一颗水煮蛋,和一杯牛奶,她还在减肥。
陶斯可咬了一口吐司,说:“妈妈,你吃这么点,不饿吗?”陶斯可是真好奇,每次看到一些减肥人士吃的食物,总会担忧他们会不会饿。
“还好,习惯了。”林海清看向陶斯可,说,“你怎么问起了这个?”
“好奇呀。”陶斯可嘴里还有吐司,含糊不清道。
用完早餐,陶斯可拿起了书包,和林海清一块乘坐电梯下楼。林海清看了陶斯可一眼,状似无意道:“昨天妈妈下班回来,和徐阿姨碰见聊了几句,她说起有个男同学两个月前来小区找你,斯可,他是谁?”
陶斯可眨了下眼睛,轻声解释:“我同学啊,给我送练习本。”
她又蹙起眉,抱怨地嘟哝了句:“这个徐阿姨真是的,我都和她说是同学了,她还在你面前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