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势。
同时,得了这个势的阮重笙也就这样打上了蓬莱的印记。有些他仍有犹豫的事,就不得不为之了。
他轻轻抚过厉重月的头发。
“小重月呀。”
小姑娘一愣,听见这称呼,难得有点小羞涩地望着他,溶溶月华下,那张生得极好的脸带着笑,神色温柔缱绻。
月色也偏爱这一抹红。
这皮相实在好过了头,映着月光,长进了人的心坎里头。
他越凑越近。
厉重月期期艾艾道:“怎……怎么……”
“你躲什么?”
“喂!我、我还……”
下一刻,阮重笙举着从她发旋上摘下的叶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头上有片叶子。”
厉重月:“……”
他哈哈一笑,另一只没有握着树叶的手微抬,红光流泻于指尖,顺着食指的游走在空中一笔一划构出字的符号,一点一点刻在了小小叶身。
须臾,他收手,小叶子也静静地飘落在他掌心。轻轻一吹,就飘向远方。
厉重月惊呆了。
“你……你对灵的运用……”
阮重笙微笑:“可能还是看得过去?”
厉重月眨眼,“挺灵活的。”不捧不贬的评价。
他笑道:“这个是我小时候和师父琢磨出来的,确实不难。”
唯一的难就难在居然能想出这个法子。普通的传音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有点修为的人都会的直接传音,但距离限制大,出不得几里路,千里传音所耗费灵气又太大,非灵力充裕难以做到,也不划算;一类是传音符,可惜这玩意基本垄断在天九荒。
于是这个借万物刻字传灵,只能说想法清奇,又恰好实用而已。然修仙一道,凡修尚有百家神通,谁又说得清九荒浩瀚,阮重笙从来不托大。
厉重月问:“师兄,你在跟裴师叔传信?”
说到这里,阮重笙倒是颇有兴趣,“师父他老人家说他已经不是蓬莱弟子了,可听你们的形容,蓬莱竟然还认他?”
裴回铮原话是“蓬莱待腻了,出来玩玩。”但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头顶一行白鹭的神情,却是难得的正经。
厉重月低头,“这些我怎么清楚呀,那时候我好像还没出生呢。但是父亲说了,裴师叔永远是蓬莱的弟子,是我们的师叔。”
阮重笙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厉重月忽然小声道:“喂,你……”
阮重笙看向她。
“你那天在那什么酒楼……是什么意思啊。”原来这才是这位大小姐跑来的内因。
“没什么意思啊。”阮重笙回答道:“如果非要说为什么……觉得你可爱,算不算?”
“我……我还没嫁人呢!你个登徒子!”
阮重笙逗她:“小娘子莫不是嫌在下模样不够俊俏?”
厉重月瞪眼,“我……我也是遇见了二哥的,二哥才是最好看的!九荒第一好看的那种!”
“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安九荒第一美人的名头……”阮重笙笑:“他是照着银子长的?”
厉重月皱起鼻子,“哎呀,二哥生得当真好看,好看极了。”她不满:“怎么能是照着俗物长的,你见过的,分明是……分明是照着画长的。”
阮重笙懒懒瞥她一眼,晋重华此人确实生得画中人般好看,但最撩人的反不是他的容,而是那绿竹尚惭的形。
他想,晋重华其实最好看在韵。
意识到自己跑偏了的阮重笙忽然又很有兴致地问:“我曾听老……师父提起过,天九荒有个六杰十三秀,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