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玲又摸进屋来了。她倚在床边双足乱蹬,上身只套着一件依然扎眼的水红肚兜。
易云嫦很无语。
何月玲的人生信条大概就只剩下“简单”和“粗暴”了吧?她以为人类的天然状态自然就能吸引到人类的眼球?原始人都没有她这么简单的想法。至于被她简单粗暴对待的虢首封——
易云嫦使劲眨了眨眼。
虢首封身姿笔挺地坐在床上,单手掐着何月玲脖子,轻轻松松把人定在一臂之外。
何月玲头顶一颗小蘑菇,头发被豆腐脑汤兜头淋得湿漉漉的,脸胀成酱紫色。她攀着虢首封掐脖子的手,双脚在地上努力划水,划到后来,手垂下去了,脚也是半天才划动一下。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状态。
易云嫦喉头发紧。这不是她第一次目睹虢首封杀人,却是后背最泛寒的一次。印象之深刻,直追果园里第一次听见树后传来咔嚓颈骨折断声的那一刻。
虢首封也是。听见门口一点动静之后,他本来没有放在心上,等了半分钟没听见后文,这才偏头朝门口望过来。他看见表情呆愕的易云嫦,瞬间瞳孔震动。还没有所表示,闽清荷出现在易云嫦身后。闽清荷愣了一息,忽然尖叫着扑进屋:“虢先生放手。”
何月玲就象滩烂泥般从他手里滑出去。
闽清荷连忙把人拖走,拖到床尾才把人抱进怀里。
“月玲?!月玲你振作些!”闽清荷啪啪给了何月玲两大耳刮子,用力之大,不知道她是急的,还是心存报复?
何家人也都赶了过来,围着何月玲闹哄哄。何正济站在最外圈,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姐姐,又掉头打量靠坐在床头,一派无事人模样的虢首封。
虢首封正在对易云嫦招手:“过来。”
虢首封捧起易云嫦通红的左手,他小心检视着。
“就出去了一小会,怎么弄成这样?”
易云嫦这才发现自己手背被烫红了一大片。“没事。”她嗫嚅说,“是急着赶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米粥。”
“疼吗?”
易云嫦这才感到异样。如果说不疼,就显得太假了。她斟酌着说:“还可以忍受。”
虢首封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急什么?”他问,“难道怕我被人吃了?”
不,我是怕你不良于行,最终要被何月玲压在身下。她太脏,你在清醒状态被她乱摸一气,肯定会恶心到今晚睡不着觉的程度;那我得给你擦多久的身子才能让你好受些?
易云嫦面无表情,把一肚子的话都吞了回去。
虢首封暗暗咬破舌尖,任由血液和唾液融合,然后他举起易云嫦的爪子,伸舌轻舔。
易云嫦:“!”
当场脑袋空白、表情空白的易云嫦,极度震惊地望着虢首封。她好想缩手,可是刚缩回一寸,又被虢首封抓了回去。
“别动。”虢首封说,“我在帮你疗伤。”
太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