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道:“没有!”
人都站他面前了,他还敢说没有。
古希道:“我的意思是当时不认识她。”
骗谁?
古希道苦恼得猛搔头发。“哎呀,越说越错。这么说吧,我对她真没什么印象。就当年认了一次脸,这么多年我真没认出她是谁。当初认脸的印象也完全没有了。”古希道指了指枕在大长腿上睡得呼嘶呼嘶的易狗,再指了指前面被夹在诸多人中间浅笑嫣然的易小狗,说:“我真不觉得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虢首封半晌没有做声,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就在古希道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的时候,虢首封突然来一句:“可你在火车站出站口不是这么说的。”
古希道:我在出站口说什么了我?
“你一眼就认定她是‘易吞口氏’。”
古希道差点被自己倒抽的一口凉气给呛死。
有那个片段吗?有吗?他都忘干净了。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他当时不是小声嘀咕吗?还是看在易狗一伙人坐着车走了,他才敢小声嘀咕的。
古希道擦着额角的虚汗,心跳急促:虢大犬真可怕,耳聪目明,一个细节都能牢牢记住。
古希道讪讪发笑,咬紧牙绷字眼,以免不小心把自己急促乱跳的小心肝也蹦出来了。
“夜三哥真是好记性,小事也记得清清楚楚。”
虢首封得理不饶人地问:“你心跳那么快,心虚什么呢?”
“饶了我吧,夜三哥!”古希道差点跪地求饶。
“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
古希道有苦难言,目光在酣睡的易狗脸上打了个转,便匆匆别开。先前他不明白,总想伸出爪子去挠一挠易狗。现在他可害怕了,一旦想起自己曾伸过多少次爪子挠她,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会不会被虢大犬给咬死?古小喵战战兢兢地想。
他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喵,心性使然,总会朝人张牙舞爪。看他在年宴幻境里的表现,就知道他绝对不是能弯腰弓背与人为善的主。性格里骄矜狂傲的一面,使他恃宠而骄。背地里又不知有多少人耍阴私手段去踩踏他的脊椎骨。
这些年,甜头苦头都吃过一遍,该打碎了牙齿和血吞的苦,没少咽过,自然而然就懂得了爪子收放自如的重要性。
易狗肉嫰好磨牙,哮天狂犬不可碰。
古希道说:“夜三哥,你一定误会我了。就算当年我见过易狗那又怎样?我早忘了啊。你看,”
只见前面的小古希道又被一大群老老小小包围了。吞口氏和她的外孙女被埋在一堆容光焕发的人中间,显得极不起眼。在别人高谈阔论的时候,两个人都只是带着微笑默默倾听,确实不象是那种会惹人注意的显眼角色。
“后来我一眼认出易狗,绝对不是因为我记得她。而是因为她在夔地的世家圈子里太出名,特征太明显的缘故。”
“特别好认!”
易狗是只哑巴狗,真的很好认。
虢首封不说话,只是幽幽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