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嫦是假沉默,因为神秘客在她的识海里笑得翻江倒海,好不欢腾:“哎哟,小道可真是活宝。我活了几万年,就没见过这么出色的活宝啊,比当年的范无救还喜庆。真想把这孩子留下来给我作陪。要不你们也别猜来猜去了,就留在这里算啦?我看你也不怎么努力的模样,横竖是没办法面对将来的……”
“不,我想。你就不要想了。”易云嫦流利的截断他话茬。
“哎呀你这孩子,和我说话说得这叫一个麻溜,怎么和你家伴身说话就说得那叫一个吭哧呢?”神秘客调侃她。
易云嫦一脸寡色。
“你现在这副模样,倒有点象我以前的假闺女了。”
易云嫦已经被他“闺女”长“闺女”短的,叫了好几轮,该有的脾气早在前面几声闺女里都磨完了,现在人很麻木。她只呛了一句:“做你闺女可真难。”
“确实有些难度。”神秘客大言不惭,“我养的闺女命中注定都不是凡胎。”
易云嫦心弦微微一颤。
“都是要滴水之恩,汪洋以报的人。”
易云嫦又沉默了十几秒,然后坚决否认:“我是绝对不会给你做闺女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神秘客不说话,但他笃定的笑意铺洒在整个识海里。易云嫦感到一阵气闷。她问:“为什么夜三每次说回来,都能让我痛不欲生?”
神秘客:“因为我算他猜中了一半。”
“什么意思?”
“你看窗台上有什么?”
易云嫦看到在花瓶里盛绽的樱花。花瓣无风自落,嫣然落满整个窗台。
“樱花的花语是什么?”
易云嫦:“……”
“哎,你这个小女孩,怎么连花语都不记?”
易云嫦觉得很冤。几个人会去记什么鬼花语?
神秘客:“穷极我吾,望汝归来。”
花语之中包含了“回来”的意思。
易云嫦凝神望着窗上飘零的花瓣,问:“是望……归?”她说完,心脏就跟着一阵紧缩,痛得自己缩成一团。“怎么回事?!”
“接近了谜底,又无法脱离困魂的魔阵,可不得得白白受一番磋磨?”神秘客笑嘻嘻的说。“恭喜你也答对了一半。可惜还是不全对。如果全对,被一口气拽出生魂,脱离魂阵,反而就没有这么痛了。否则,就得生生受一番凌迟之刑。”
易云嫦喘了口粗气,从紧缩的痛楚里挣扎出来:“谜底到底是什么?”
“嘘……这我可不能说。如果我能说,何苦让你白白受这一番苦?这个谜底,你可以说,他可以说,独独我不能受。否则上面的可得罚我,罚我苦心守候这么多年才得来的机会全都灰飞烟灭。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闺女,自己领悟吧。但愿你能聪明些。”神秘客温和地笑语,引得易云嫦牙痒。
一二二八病室里的气温正在下降,等易云嫦察觉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冷得象个冰窖了。呼出来的气都是白雾。
虢首封和真正的古希道在这边讨论谜底是什么;那边程老太太正偏头,一手轻轻抚在小古希道后脑勺上,说:“小道啊,指望不上奶奶了。疫苗到底有没有作用,有多少作用,奶奶心里清楚。对奶奶来说,太晚啦。奶奶年纪太大,扛不住这个毒。”
虢首封暂停了和古希道的讨论,往病床上的程老太太看过去。“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