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嫦轻拍虢首封的肩膀,然后比划:“人不见了。”
一眨眼,何贞姑和何济世都消失了。
虢首封:“别怕。不过是个幻境。幻境有障眼的效果。说不定他们正站在一旁看着我们呢。”说完,他冷眼朝侧边斜睨了一眼。那儿只是空无一人的草地。易云嫦毫无所察,虢首封隐约捕捉到一阵轻漫肆意的笑声。
把自己和何济世隐藏起来的何贞姑毫无威胁力度。
虢首封懒得理会何贞姑那种装神弄鬼的家伙,他反倒觉得左下角那块半埋在草里的黑色大磐石格外突兀。突兀到有些碍眼的地步。
草丛迎风折腰,荡出一浪又一浪有规律的沙沙声。磐石后面却有阵阵不协调的悉索声。
易云嫦也听见了异响,紧张地盯着石头。
虢首封学着她的模样,拍拍她的肩头。“别怕,没有什么危险。我们过去看看。”他不放心让易云嫦离得太远,便捉着她的小手一起走过去。
大石块后面是一堆凌乱的衣服。衣服打尖的地方耸了耸,滑开来,从里面钻出一个穿童子军服饰的小男孩。
易云嫦倒抽了一口凉气。
小男孩先是茫然地打量自己的身体,然后转头看见易云嫦和虢首封,脸上的茫然呆滞片刻,然后他“啊”的大叫一声,哆哆嗦嗦地指向易云嫦:“易、易狗!”
虢首封双眼危险的一眯,他从这声招呼里听出危险的熟悉语调。
“夜三哥!”
男孩:“你、你们吃错药了吗?怎么变这么大?”
虢首封看了看缩小十倍以上的古希道,声音平平地说:“是你变小了。你看看你自己,还没感觉吗?”
其实不用虢首封提醒,古希道早就发现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古希道双手拍在自己脸上,感觉无论是自己的脸,还是自己的手,都软呼呼、绵嫰嫰的。绝对不是一个玩了七、八年自由格斗技,十八岁男性的脸或手!他把自己从头拍到尾,全都拍了一遍,拍得啪啪作响,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我,今年十八岁啊!”古希道惨叫一声,犹抱着一线希望看向易云嫦和虢首封。“你们看我有多少岁?”
你现在几岁需要问别人吗?
虢首封哧笑一声,冷冷地看着他。
易云嫦十分好心地朝他比划了一个“七”,见他表情不对,她又小心地把数字往上面抬了抬:“八?”
九就不要想了。
十就更别提了。
古希道满脸惨绿,整个人从衣服堆里跳起来。这时,他才注意到把自己埋起来的那堆衣服十分眼熟。不就是虢首封从死人身上扒下来,非逼着他穿的高山族服装么?真正该穿的衣服褪下去了,身上也没有空着,反而穿了一套七年前就淘汰了的童子军服装。
古希道抱头惨叫:“为什么你们都正常,就只有我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