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剩下的我们自己来。”
老管家毕恭毕敬地微一鞠躬,悄悄退了出去。
等门重新合拢,古潜问:“老人在这儿服侍很多年了吗?”
大家长想了想,回忆使她的五官更柔和。她轻声说:“他比我还大两岁。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儿出入了。”
古潜面上划过一丝古怪之色,很快他重新集中火力转向虢首封:“让我们就刚刚被打断的地方说起吧。我们固然把希望寄托在易小姐身上,但是对于你,也希望你能分担部份希望。”
“呵呵。”
“你应该知道唤醒者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可惜我们除了掌握到易小姐的情报之外,另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却找不到一丁点痕迹。”古潜紧紧盯着虢首封,他说:“如果连易小姐也失去了掌控,那我们就该绝望了。”
虢首封当然明白。唤醒者和醒族是一一对应的关系。比起唤醒者,人们更看重醒族。唤醒者不过是把开门的钥匙、一道可有可无的餐前甜点。只要牢牢把控住醒族,唤醒者随时可以丢弃。
他们怎么能这样看待小哑巴?可以用的时候紧巴不放,不能用的时候就弃若敝履?
虢首封的火气再度被挑了起来。“快说吧,到底要附加什么条件?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首先,是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当然,你们请我来不就是做这个事吗?”
“其次,”古潜面上闪过一些狼性表情,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凶。“助她一臂之力……找到醒族。”
虢首封皱眉。“到底是我找还是她找?我可不是什么唤醒者。”
古潜说:“根据以前留下的记录,唤醒者和醒族之间有奇特的精神感应。唤醒者其实是先被一种我们都听不见的声音召唤至醒族面前。我们把这种声音称为大道希音,是天道的声音。”
“哦,明白了。这就是你们要她自己去古战场的原因?如果一直待在这儿不动,当然就无法响应醒族召唤,首先得让她动起来,对吧?”
古潜不说话。那就是默认咯?
虢首封哧的一笑:“可是你们又如何确定醒族会在去古战场的半路上等她?也许恰好在坐在相反的方向上呢,而你们偏偏要哑巴去古战场,那岂不是背道而驰?”
“她不是哑巴!”大家长再度插话。这一回,好脾气的她也不由得沉下脸了。
虢首封自己说漏了嘴,怪不得谁。他耸耸肩,叹气:“抱歉,我纠正。是‘易小姐’。”
大家长勉强点头,算是原谅了他的无礼。
虢首封又继续问:“如果两者越离越远,又如何唤醒?”
这一点着实是个漏洞。古潜也很清楚,可是他只能让步到这一步了。因为……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给你们浪费,只能期待你们能撞大运了,虢首封。灵界有多么大?如果把灵界每一个角落都踏遍,这辈子都不可能。人的一辈子有多少年?百年?抱歉了,其实我们一年也等不了,能给你们争取到一年的时间,已经是我们的底限!”
虢首封勃然变色:“你什么意思?”一年是底限?如果击穿底限会面临什么?
古潜望了望大家长,态度更蛮横了。“这不是你该打探的事情,这是军事机秘。你只需要照我们提的要求走就行……带上她,把她安全无虞送上古战场!”
虢首封抱怨:“这个任务并不困难,何必非我不可?你们是不是嫌弃钱堆得太多花不完?花不完可以去做公益啊?每年这个时候该轮到我休假了,你们知道吗?就因为你们突然发了一个强限指定任务,非指定我不可……”新仇旧恨一起上头,虢首封开始凭本色演出。“就算你们信不过专业的护卫公司,信不过地主的特种护卫队,只信得过赏金猎人,只相信夜行者……那也行!排名前十五的夜行者随你们挑,个顶个的优秀,每个都能完成这种任务。何必咬着我不放?”
古潜伸手摸了摸扣得死紧的军服第一颗钮扣。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从没想过要和人解释自己的口令。他可不是来这儿和人吵架的,姓虢的这家伙却气得他只想挥拳。果然是气场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