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说的其实没有什么错误。不过里面还有一些细节,就比如说我的母亲其实单单靠她一个人,是想不出来这种把自己变成死亡身份,好让容文翰良心愧疚到去把我领回家的。”
他在苏瑶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却让她突然就灵机一动。
“你的意思是……其实她只是这个计划的执行者而已,真正在她背后出谋划策的,另有其人?”
苏瑶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还夹带着一些不敢置信的情绪在的,因为她觉得就单纯容洵母亲的身份来看,应该不会有人会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去耗费心力地帮助她,帮助她来完成所谓的复仇。
没人会这么无聊,更何况还是一个和她毫无关联的人。
“苏瑶,那个伸出手去帮助我母亲的人,你应该一辈子都猜不到,可是那个人的身份,偏偏又是你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容洵其实在当初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除了震惊之外,就只剩下了一种被别人可怜、或者说是从头到尾都被人利用的错愕感之中,那人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觉得厌恶,甚至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地有些生理厌恶。
“我们被耍了!儿子,我们被那个女人给耍了,你明白么?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他们的牺牲品,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那个错误的存在啊!”
母亲崩溃到失声痛哭的呐喊也还在他的耳边回荡,她那个时候也是像今天这样,忍不住地用手用力捶他,锤到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地往后退了半步,母亲却始终都不愿意收手。
那年他才刚十八岁,这场噩梦,到如今十多年,还没有中断过,这感觉就如同是慢性毒药一般地让人觉得难捱又痛苦。
可他偏偏还要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一切,和那个随时随地就会开始情绪失控到攻击他的累赘母亲一起,慢慢地谋划着一切。
他把对于那个人的恨,同样可耻地延续到了对容宣的情感之上,明明知道他对于这一切都是一无所知的状态,却还是不可控制地把恨给同化和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本来他以为自己对于容宣,还能够心慈手软,他们还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他们还能够做像以前一样的好兄弟,可容宣偏偏要和他争抢,就连他对于最后的那一点希望,对于和薛苧两个人的未来的最后一点畅想,也都被统统夺走。
他不可控制地开始怨念和愤恨,就像是一个完全失去理智的魔鬼一般。
“是谁?我是真的想不到会有谁,你要不还是直接告诉我吧?别卖关子了,再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了。”
苏瑶思考了片刻之后,还是只好摇头表示自己是真的一无所知,就只好催促容洵,却发现他眼里盯着的某处,就像是要让那里着火了般灼热。
“容洵?”
“陆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