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苧:“我……”
容宣压迫地附身靠近一些:“你就那么怕我么?”
她找不到适合的回答,双手抓紧薄被遮挡住睡裙:“不是怕你,我就是……不太习惯而已。”
话音刚落,“啪”一声,容宣按开床头灯,一抹柔和桔光照在两个人身上。
灯光下他的容貌有凤表龙姿之形,眉目间似笑非笑,缓缓靠近过来。
薛苧抓紧薄被,瞪大眼睛看着他靠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拒绝?
她是他合理合法的妻子。
不拒绝?
可是他们除了一纸婚书之外没有任何感情。
就在容宣俊逸脸庞近在咫尺时,他忽然伸手从薛苧身后床头柜上拿下他的手机。
薛苧松了一口气,但这一口气还没呼出来,容宣的唇骤然覆盖下来,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一个深吻就碾压上她娇软唇瓣。
薛苧大脑一片空白,容宣很有技巧轻轻撬开她的唇齿,肆意允夺她柔软唇瓣,他的吻明明很炙烈,但唇舌却冰冷,没有一丝感情温度。
薛苧腰身被揽住仰后躺下,双手不自觉抓紧容宣双肩,他肩膀和腰背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完美线条。
她慌乱闭上双眼,等她找到自己思维的时候才发现,睡裙肩带已经被褪下,一抹凝脂在橘色灯光里泛出光泽。
容宣绵密深吻从耳畔、脖颈一路延伸下去,薛苧终于知道,容宣绝对没有缺陷,而且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但她还没准备就这样放弃自己,薛苧找回一丝理智,她双手抵挡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前,意图让容宣恢复冷静。
但容宣飞快将她碍事双手按在头顶,另一条手臂顺势将薛苧整个身躯揽入怀中。
薛苧无力反抗,就在他将得到她的时候,蓦然,一点冰冷滴在他手腕上。
薛苧眼角一行泪痕滑落,落在容宣的手腕上。
容宣看到那滴眼泪似乎愣了愣,他停下动作,沉冷道:“这是你的分内之事。”
薛苧深呼吸一下,她想挪开身体,避免两人危险的距离,但这种挪动似乎更加勾起容宣情绪,他臂弯稍用力再度将她整个腰身揽住。
薛苧双手挡住他:“我……现在是危险期。”
容宣微蹙长眉:“怕留下我的种?”
“我只是希望你能先考虑清楚,究竟想让你的孩子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妈妈。”
这句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容宣双眸划过一道寒光,果然慢慢放开她。
薛苧窘迫地将身体掩入被中,容宣看着她,双眉蹙成清冷的弧形,不屑道:“所以你来容家祖居看看风景,就收我十万块?”
薛苧咬唇不语,她是缺钱,自结婚以来容宣每个月都按时打钱给她,她也从未拒绝,对于这段婚姻她自认有亏欠。
容宣不再多话,转身去大床另一端背对她躺下。
看着他的背影,薛苧一夜无眠。
两年前薛苧生父因病去世,薛氏从此一蹶不振,之后继母偷走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将薛苧送给容家联姻,于是毫不知情的薛苧被迫成为蘅汐首富容氏的二少——容宣的妻子。
天亮后,容宣换好衣服一言不发走出房间,薛苧也只好跟着他下楼。
和老太爷辞别,容宣亲自开车送薛苧去上班。
豪华越野从山顶蜿蜒下来,容宣始终注视前方,仿佛身边的薛苧是一坨透明空气。
快下高速路口的时候,容宣终于说话:“到了前面车站你自己坐地铁吧!我赶时间。”
“好!”
薛苧爽快答应,她也不想容宣的顶级豪车出现在同事眼里。
二人结束谈话,越野一路飞驰开到地铁站外。
薛苧准备下车,但,她的手按住车门迟疑半秒,转头看他:“其实薛家已经没落了,你可以提出离婚的。”
容宣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他是容氏财团的二公子,蘅汐州内外不知道多少女人哭天喊要见他一面,可这个女人竟然打算离婚?
还是在她家族没落,一无所有的时候?
而且薛苧潜台词就是薛家完蛋了,她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可以还她自由了吧?
容宣握紧方向盘转头目视前方,语气疏冷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句话比冰更冷,薛苧心脏猛地一缩,果然,即使在床上抵死缠绵也仍不过是一出演给别人的戏剧。
薛苧下车,越野随后一骑绝尘消失在人海之中。
经过拥挤不堪的地铁,薛苧准时来到龙瑞酒店。
龙瑞是蘅汐顶级酒店,能在龙瑞宴请宾客和举行庆典,是蘅汐人有身份地位的象征。
所以龙瑞每一天都高朋满座,贵客盈门,而薛苧所在的职位更是忙中最忙的地方,庆仪部。
身为庆仪部的副策划,薛苧每天要见无数准新郎和准新娘,满完成新人的各种要求,为他们婚礼堆金砌彩,锦上添花,所以龙瑞上层都很看好这个年轻有为的副策划。
眼下薛苧除了忙碌新人婚礼之外,还要筹备另一个大厅的布置,龙瑞酒店百年庆典马上要举行,各种布置都在有序展开,薛苧和庆仪部的员工忙得连喘气时间都不够用。
到了百年庆典这一天,龙瑞酒店前任董事长也亲自参加,整个蘅汐各个层面的顶级富豪商鳄均盛装出席,入夜之后华丽大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不绝。
薛苧身为副策划全副装扮,身着黑西装,长发束成发髻,耳麦、对讲机样样周备,站在三楼露台前居高临下看着二楼整个宴会大厅,寻找可能出现的疏漏。
大厅中无数富贾高官在寒暄谈笑,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各怀心机的美貌女子,薛苧视线在莺歌燕舞中来回巡视,她看到了站在贵宾区的容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