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转身之际不禁露出了坦然放松的笑意。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违背了轩辕烬的命令,但是他明白自己这样做其实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虽然他知道她是敌人,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作什么名字,但是她那样的女子十分让人敬佩。
他看得出来,她的不能言语不是先天性的。虽然她不曾随意张口,但是那短暂的几次还是叫他瞧见了舌根处难看恐怖的伤痕。
若是没有猜错她变成今日的模样只是受了威胁罢了。
那位女子有着自己的骨气,不论其他,但是她那个人便是值得尊敬的女子。
花怜瞧着他的背影亦是无措的愣在原地——他的身影越发远离自己,她越是觉得心慌与疑惑。她下意识地去打量周围有没有埋伏,十分熟练。
“他为什么要这样帮我?”花怜在心底轻声念叨,却只能皱眉疑惑,寻不到任何的答案。
她没再纠结,只是缓缓站起身,扑灭了火,将灰烬埋进土里,而后轻轻拍了拍膝上与裙摆的灰尘后,悄然离开了。
这一夜,与林远山而言也是一个不眠之夜。他的手边就摆着陆梦晴送来的那瓶药膏,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自从知道那抑制剂就是出自她之手后,他惊讶地久久不能入睡。她是镇国公府的孙二小姐,论年岁比王妃娘娘都要小一些,但是医术竟然能高明至此,不免让人惊叹。
问及缘由,只说是天赋异禀,又道有高人相助,曾在满是医术高手的地方待过。可他又何尝不是?
他出生自医学世家,双亲都是远近闻名的医者,他亦是从小颇有天赋,未曾少过被旁人夸赞,可是为何他如此年岁却还达不到她的一半造诣?
陆梦晴还曾与他承诺,若是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她便传授自己如何医治完善轩辕烬的病症。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
自从跟在靖王爷身边后,他的毕生愿望便是将他的病症治好。
想着,林远山不禁捏紧了一旁的药瓶,眼底尽是愤怒——一方面恼怒着自己的平平无奇,一方面愤怒着心底的那份动摇。
他手上的力度极大,甚至将瓶身捏出了些许裂痕。
翌日。
清砚轩。
今日是轩辕奕被禁足的第二日。他这些日子真的没再有什么动静,只是耐着性子在院中画画,弹琴,习字,十分逍遥自在。
“世子,方才那大夫过来说,沁儿的身上生出了些疹子。”阿九见他这般无欲无求,不禁轻叹一口气,“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那暗室中太过于潮湿了。”
听得此言,轩辕奕习字的手顿了顿,眼底划过了些许犹豫,而后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带着她在后院转一转便是,整日闷在那昏暗的密室里自然不是办法。”
就在阿九准备答话之际,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鬟,躬身行礼后,道:“世子,沁儿姑娘想见一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