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山看着素心发黑的伤口,紧张得额头渗出了细汗,很是紧张。那两个侍卫的事情还未告一段落,竟又出了事,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素心皱着眉头,嘴唇毫无血色,沾湿的发丝贴在额头上,眼眶还有几分湿润,瞧起来十分痛苦。
“素心姑娘,此番怕是要受些苦了。”林远山拿起尖厉的匕首,有些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那刀刃上确实淬了毒,但又不是致命的毒药只需要将伤口划开,放出毒血即可。不过这过程兴许是要受些苦的,甚至会让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承受双重的折磨。
林远山虽是有些担心她,但是这放毒刻不容缓,当即从匕首在她的伤口处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一瞬间那黑色的血液便如同从牢笼中逃脱的罪犯,倾巢而出。浓稠的血液加上不同寻常的颜色,就连林远山都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侧过身去。
素心也被这疼痛刺激,猛地睁开了眸子,很是凄厉地尖叫起来。
轩辕烬正与十七站在门外,一人步步紧逼,一人处处躲闪。这叫声忽起,两人不约而同地偏头看向了亮着暖黄色烛光的厢房。
“你又觉得素心做错了什么呢?”轩辕烬终于是沉声开口。他的语气中不曾有许多责备,似乎有几分无奈。
十七犹豫着抬眸对上他平淡的眸子,里面似乎写着失望。他觉得这眼神刺眼,就在瞧了一瞬后移开了眸子。
“她们不同。”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可却显得有几分底气不足,“素心有王妃娘娘护着,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轩辕烬目光深沉,像是在看一个误入迷途的孩子,道:“若她有王妃娘娘护着,又为何还会受伤呢?”
十七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像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像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想表达的分明就是花怜的身世要让人怜惜许多。
瞧着他皱起眉头,轩辕烬不禁轻叹一口气,道:“本王知晓你用寻息阁找到了花怜的身世,觉得她可怜,又觉得在她的身上瞧见了自己往日的影子,不由得有些亲近。”
“可是十七,她不是寻常的女子。她与靖王府并不是一路,你究竟何时才能认清?”
“本王是瞧着你长大的。你的性子率真本王心里很是清楚,有关她的事情本王已经与你说了不止一次了,你何时才能清醒过来呢?”
“属下明白了。”十七瞧了苦口婆心的轩辕烬一眼,而后点了点头,十分乖巧,道,“属下日后不会再做出这般让您为难的事情了。”
“至于此次没有保护好素心,属下明日一早就去翠云阁领罚,也好清醒清醒。”
轩辕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十七,如今是什么时候了,你应当很清楚。局势已经不允许你再分不清敌我了,知道了吗?”
十七心中一惊,眼中不禁流露出些许恐慌——他在威胁自己。若是自己再继续这般偏袒花怜,怕是会再次被抛弃,再次回到往日的黑暗中去。
想着,他忽然觉得脊背一凉,只得拼命地点头。
“她亦是一路跟过来了,只是碍于本王在此才没有进来。”轩辕烬又扫了院门一眼,满眼的不屑,“本王就让你再见她最后一次,也不算太过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