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走后,那守在四处的丫鬟小厮也被遣散离开,偌大的正厅便只剩下了柳如茵和轩辕熔两人。
他绕到她的面前,伸出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语气阴沉,道:“寡人挚爱的皇后啊,为何不告知寡人你忽然想念娘家,要回来小住几日呢?”
柳如茵的眼中噙着泪花,却是十分倔强地看着鳕鱼肉冰冷的眸子,道:“皇上整日日理万机,如何有功夫听进去臣妾的话?”
“况且皇上您不是一向自诩宅心仁厚,怎么?臣妾堂堂南唐之母,都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回娘家瞧瞧了吗?”
这般挑衅强硬的话语顿时就激怒了本就不悦的轩辕熔——他顿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知轻重的捏起她的下巴,似乎想要将它捏的细碎。
他的眼神更是逐渐疯癫,阴沉布满了眼底,沉声道:“怎么?皇后这是在说寡人的不是吗?莫非寡人应当是如何的君主也要听从皇后的安排了吗?”
还记得在柳府扶持登基的第一年,他过得犹如傀儡。那一年他的根基不稳,又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他背后的大臣都是追随柳丞相的狗腿子。
他们虎视眈眈,都在瞧着他如何治理南唐——若是稍微有不顺从柳丞相的心意,便要以言语相避,让他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更甚至那些奏折如何批阅都要经过柳丞相的手。轩辕熔还清晰的记得那种耻辱——明明他才是南唐的皇帝,却要坐在龙椅上瞧着偏室的柳丞相改动批阅自己的奏折。
那纸上的圈圈点点便是他这一生的耻辱!是他被他们将皇帝的尊严按在地上践踏的证据!
从那日开始,轩辕熔便发誓,他定然要有自己的势力,他要拿到兵符,将那些难看的嘴脸都砍下,用双脚践踏!
看着轩辕熔如同恶魔一般的眼神,柳如茵的泪水自眼角划过。她开始挣扎,想要脱离他的魔爪,可是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正厅外等着的清歌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眼中尽是心疼,亦是噙着泪花。她想要上前,哪怕是激怒皇上赔上自己这条低贱的性命。
可是横在自己眼前的两把长剑却剥夺了她赴死的资格,让她只配做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她捏紧了拳头,虽是满腔恨意,却只是退后遥望。
“怎么了?”轩辕熔故作疑惑,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越发压迫的问道,“莫非皇后你是聋了哑了?为何对寡人的问题充耳不闻?”
柳如茵只是闭上眸子,心中冰冷,只剩下了绝望。她的语气平静下来,只是含着哭泣的沙哑,道:“臣妾如何敢去教授皇上您如何作为?”
似乎是瞧出了她的痛苦,轩辕熔将手上的力度减少了几分,给了她几分喘息的机会。
又过了片刻,他松开了对她下巴的束缚,开始动作轻柔地抚摸她的脸庞,道:“那皇后你为何都不愿意瞧寡人一眼呢?”
柳如茵这样轻柔的语气早已不觉得心动,但是为了不激怒这个魔鬼,她还是缓缓睁开了被泪水浸湿的双眼,甚至还挤出笑意,道:“皇上是您多想了,臣妾如何会不愿意瞧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