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保持着持剑退后的姿势,直到完全进入庭院后还无人跟上,轩辕烬才放松警惕,小心翼翼地将剑放下,转身看向陆振国,道:“镇国公,你可知晓稚之在什么地方?你与本王的时间怕是不多。”
陆振国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老夫听了宥之的描述,能够知晓稚之如今身在何处。”
“那便好。”轩辕烬听闻他并非是毫无头绪的过来,心中也放心了几分,但同时又皱起眉头,道,“但是今日的场面你也是见识到了,尽管是瞧见了他,怕是也只能说几句话。”
这一残酷的事实被直接点名,陆振国的心底还是疼了一下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儿,虽未在一同相处许久,但到底血浓于水,如何能够忍心见他在这样的地方接受非人的折磨?
即便心中不忍,但陆振国还是点了点头,镇静道:“老夫明白。今日皇上这般百般阻拦,定然不会只是莽撞行事那般简单,必然是触及到了皇上的利益。”
轩辕烬没再说话,虽然两人沾亲带故,此时又是统一阵营,但这毕竟还是家务事,他一个外婿,自然是不好多言的。
“看来稚之也不会在普通的牢房了。”说着,他便侧过身让出一条小路,道,“镇国公,你就在前面带路,后面的事情交给本王便是。”
陆振国顺着他的目光往门外的人群瞧了一眼,轩辕熔还坐在马上,偏头似乎在于十七说些什么,但是瞧着十七的神情便知道不是什么顺心的话语。
他只是摇了摇头,他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倒是这么些年从未改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大理寺内还有一处专门关押重大罪犯的地牢,按照宥之所言,稚之应当就在那处。”陆振国收回目光,一心想着要找到孙儿。
轩辕烬不禁蹙眉,心底觉得有些恶心——那地方他是听说过的,听闻守门的侍卫都不愿意踏足内牢,牢内关押的罪人,甚至不得进食。
那样的地方若非是通敌叛国,他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罪责要将人关进那样的鬼地方。
门外,轩辕熔冷着一张脸看着两人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后垂下眸子微微偏头瞪了十七一眼,道:“你看看你都跟了什么主子,病恹恹的也就罢了,甚至还以下犯上。若非寡人仁慈,你们可一个都不能苟活。”
十七冷着一张脸,眼中的警惕不曾减少丝毫,听着轩辕熔的话他只是在心底冷笑,而后淡淡道:“那小的是得谢谢皇上的大恩大德留下身上这条卑贱的命。”
轩辕熔轻笑几声,而后抬眸打量他,目光中尽是深沉,语气倒是多了份回味,道:“你跟着靖王应当有些年岁了吧?这眉目间倒是有几分他的神韵。”
听了此言,十七只能蹙眉,无法揣测这话中的深意。他思忖片刻,而后道:“皇上谬赞,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自然是不敢与王爷比的。”
轩辕熔点了点头,而后没再说什么,只是驾马上前了几步。
十七见状,立马紧张起来,生怕他现在带着士兵围攻进去。不过意料之外的是,他在阶梯边就停下了步伐。
一个副将驾马到他的身侧,又多疑的望了十七一眼,而后才微微倾身,附在轩辕熔的耳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