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杞一愣,果然宗一泽已经跟踪了她好些日子了……
想来也是,有了成亲这么一出,宗一泽怎么可能放过调查她的机会。
白杞咬咬唇,撒谎道:“你听过东施效颦的故事么?她是西施,我便是那个东施。我曾经歆慕于她,并一直模仿她。你这般说我像她,我很荣幸。”
说完,白杞都佩服自己,撒谎功力见长,着实有天赋。
宗一泽蹙起眉,松开了白杞的手腕,眼眸里已经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那成亲当晚,你同我讲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成亲?”白杞抿了抿唇,“其实不瞒你说,那天和你成亲的,不是我。”
宗一泽听到这句话,立刻又抬起头看向白杞。
白杞便继续道:“那天,有一位蒙面女子来到我家里,不知用了何法弄晕了我和我哥哥。”
宗一泽听到这一信息,垂眸喃喃道:“她果真还活着……”
宗一泽语气轻柔了不少,理智恢复了许多。
毕竟比起张昕杞还魂到另一个女子身上,宗一泽更愿意相信张昕杞还没有死。
虽然这两者都如此荒谬,但是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愿意选择相信。
他一直坚信张昕杞并非寻常女子,不会那般容易的死去……
虽然当年,他亲眼目睹张昕杞喝下毒茶逝世,还亲手将她水葬,却依旧自欺欺人地觉得她没有死……
宗一泽抬眸问白杞:“那她现在在哪,你知晓吗?”
白杞摇了摇头。
宗一泽再一次失望,果然不知晓吗……
可是人世间这般大,他到底要去哪里寻她啊……
而且听成亲那日张昕杞的意思,似乎她并不想同自己相认……
为何不愿意同他相认……
难道是在怪他当年没有同她殉葬吗……
白杞达到了让宗一泽认为张昕杞另有其人的目的,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她看着宗一泽这般难过的神情,着实有些不忍。
但是若她今日心软了,等到她逝世时,宗一泽定然会更悲伤,而且一定会阻止白益术召唤真正的白杞回来。
白杞轻叹了口气,又怕自己再同宗一泽待下去,会忍不住说漏嘴,便道:“公子若是无事,还是早些离开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宗一泽知晓白杞不是张昕杞之后,也懒于对她和颜悦色,神色恢复往常的淡漠:“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公子的问题还真多。”白杞同样一脸漠然地回看着宗一泽。
宗一泽睫毛微颤:“最后一个。”
白杞点头:“问罢。”
“你为何能御我的剑?”宗一泽这一问题一出,着实让白杞愣住了。
白杞心里一震,该死,她怎么忘记了这一件事情……
早知晓便不让宗一泽问了。
宗一泽的泽天剑很认主,整个徵国只有宗一泽和张昕杞两个人能够御。她当时情急才御了宗一泽的剑,尚未想好开脱的借口……
白杞大脑飞快地转了一下,撒谎道:“是那名女子教我的。”
宗一泽问:“那位代替你和我成亲的女子?”
白杞点点头:“是的。”
宗一泽继续发问:“那她为何会教你御我的剑?”
白杞心里默默叹息,谁知道她为什么叫我御你的剑啊……
她感觉自己再说下去,必定要露馅了,毕竟她撒谎的技术并不精湛。所以想了想便道:“公子说话不作数啊!方才已经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宗一泽一愣,继续道:“真的最后一个。”
白杞移开眼眸,不做回答。
宗一泽便从袖口中拿出白杞的短刃,半带威胁道:“你若回答,我便将此短刀还给你。”
白杞:“……”这赖皮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白杞叹了口气,脑袋飞速地想着对策,然后灵光一现,起唇道:“最后一个问问题的机会,你就不想问些更重要的问题吗?”
宗一泽本来看着自己手里白杞的短刃,这短刃有着几分张昕杞的尚莲剑的风姿,尤其是那莲花印惟妙惟肖。
不过尚莲剑剑剑生莲,所到之处,都是莲花的清淡香味,这把短刃,还做不到这一点。
他把玩着短刃,听完白杞的话后,一挑眉:“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