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没有被人放在心上,陈筎都当做他是在单纯的怼自?己。
待心情平复后,她自?嘲道:“时光要?是真能回溯到几百年前倒也?不错,至少人类还没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戚翊伯没有就这番言论发表看法。
陈筎看了眼沈拂,对着戚翊伯道:“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在他作出决定?前,沈拂已?经主动走了出去。
失去一个中间人,室内气氛瞬间下降到冰点。
陈筎拿起茶杯抿了口,热茶仿佛带走一点寒意,她又多?喝了几口:“我不信你没有怀疑过。”
近乎突兀地撂出一句话打破僵局。
戚翊伯无动于衷。
陈筎笑了下:“我在他身上还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作为返祖者,她的攻击力很强,真正的天赋却在眼睛。
“那又如何?”
陈筎走近,凝视他的双目:“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可不是件好事。”
戚翊伯面色不变:“眼下就有一个极好的例子。”
陈筎后退一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余光瞥了眼手表,她突然道:“既然你无意探讨这个话题,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聊的。”
语毕,就要?转身离开。
“现?在出去也?看不到你想要?的结果。”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陈筎脚步猛地一顿。
“实验在殷妄身上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但在殷叔叔身上毫无用处,”戚翊伯道:“所?以你将主意打到了殷寻身上,试图拖住我,另一边让殷妄带走他。”
门外大树下,沈拂正在用碎石子玩排列组合,耳尖一动,听到脚步声。
“首领在不在?”黄头发步伐匆忙,看到沈拂才停了下来。
“会?客中。”
黄头发皱眉,只得?和他一起等着,说了句不赶巧。
沈拂挪过去一部分石子,两?人改玩五子棋。
“出了什么事?”落下一子后问道。
“飞进来了一只小苍蝇。”
黄头发的心思很灵活,前一晚首领才叮嘱过看好殷寻,就有人混进来试图将人带走,顿时就察觉到其中有猫腻。
沈拂眼珠一转,想通其中关窍:“老狐狸。”
黄头发被骂的莫名其妙。
沈拂专心棋局:“不是在说你。”
一局结束,里?面还没有人走出,黄头发索性盘腿坐下来,开始认真和他对弈。
这里?一片祥和,屋中远没有这番平静。
陈筎发觉自?己被算计了,面色不善道:“就算你识破了,一般人也?抓不住殷妄。”
戚翊伯摇头,声音很轻但有种莫名的说服力:“他的能力在我这里?不算什么。”
想到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陈筎表情变了几下,才道:“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殷妄?”
戚翊伯没有说话,望着她的容颜沉思。
人说爱屋及乌,这点在陈筎的身上没有丝毫体现?,她并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现?在想要?救殷妄,也?是看中了后者的才能。
“条件很早之前我就提过。”
陈筎冷然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已?经大致知道,何必还来问我。”
“起源。”
两?个字令陈筎肩膀微微一颤。
戚翊伯:“我让人检测过水中的物质,那些种子从何而?来?”
种子是从上游留下,殷妄被藏在水底,多?半是从他身上带出,真正的发源地并不在森林里?。
陈筎目中的光不断流转,从挣扎到惊恐,忽然又显得?无畏:“康陇。”
说着面上浮现?出恍惚的微笑,双眼没有一刻离开过戚翊伯,像是生怕他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
三局结束,沈拂胜了三局。
黄头发沮丧地叹了口气。
沈拂:“你的心思不在这里?。”
黄头发:“我……”话说到一半,瞳孔骤缩,立马站直身子:“首领!”
“抓到了?”
黄头发一怔,点头:“是阿四的功劳。”
戚翊伯:“将人交给她。”
黄头发瞧陈筎总觉得?面熟,不禁多?看了几眼,发觉她和殷寻的眉眼很相似。不禁打了个寒颤,刚刚抓到的人就和殷寻长得?一模一样,这又来个了相像者,莫非这种相貌还能量产?
一边继续打量陈筎的面容,边带她往外走。
沈拂:“放虎归山?”
戚翊伯:“翻不起多?大波浪。”
沈拂目光一动,想起对方在陈筎身体内植入的蓝色幽光,舒了口气:“算盘打得?真好。”
戚翊伯定?定?望着他,半晌后道:“我要?离开一趟,你先安心留在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