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醒得快,揉揉眼睛一下子就坐起来,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她迷迷糊糊地讨了句口彩,“夫人的天亮了。”
“就你会说话。”襄阳笑笑,回头看一眼床上没有动静的楼君炎,“开始准备吧。”
衣衫半搭在身子上,露出香肩和白皙的胸口,再调一调颜料和颜值,星星点点抹在胜雪的肌肤上。
脖子上的淤青,则用数不清多少层的铅粉盖住。要挑乱发丝,一双含情目半隐半现。
楼君炎头痛欲裂地坐起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香艳的场面,他扶着脑袋,仔细回想昨夜的事,却发觉自己只记到自己似乎喝断了片,认错襄阳……
再后来都是一片混沌。
不过看眼前的场面也不难猜出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叹口气,多少年没喝醉到断片了,昨夜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两酒,一醉就糊涂。
襄阳樱唇半张,呼出甜甜的香气,似是睡醒了,迷迷糊糊伸个懒腰,眼里还一片迷茫。
看清眼前是谁,襄阳才大吃一惊,“王……王爷。”
楼君炎头疼地揉了一下额头,谁都好,怎么偏偏是襄阳。
“襄阳,昨夜……”
襄阳却是受惊一般,食指竖在楼君炎唇前,眼神躲闪,满面绯红,“襄阳害羞……王爷别说了。”
“昨夜也是本王喝糊涂了,只怕昨日叫你吃苦。”嘴上这么说,楼君炎却毫不拖泥带水地下了床穿衣服,“自己留意点,哪里不舒服就找扁鹊。”
襄阳眼中湿意朦胧,“是,王爷……襄阳昨夜还是初次,这样荒唐一次,只是还……痛得很。”
像是听不懂襄阳的暗示,楼君炎推开门,猛烈地北风顷刻间卷进来,淡淡道,“找扁鹊开点药去,本王有时间会来看你。”
门被合上,襄阳收了眼里的泪水,歪歪脖子,躺回被子里。
“啧,楼度萧还每一次都关心本妃半天呢,这人啊,对自己女人连他那个傻子弟弟都比不上。”
牧歌跳起来捂住襄阳的嘴,“夫人慎言。”
“实话实说罢了,为本妃准备水,洗掉这一身东西。”
左右事情是成了,现在就是慕之遥迷途知返,恐怕也无力回天。
“她,摔了本王给他的玉佩?”王爷的声音已经像是要冻住整个王府一样,不可置信,但居然是笑着问出来的。
“王爷息怒。”青柠死死埋头站在一旁。
楼君炎看着那一地与雪水混在一起的碎玉,竟然缓缓蹲下去。
“王爷?”
楼君炎手中摊开一片小手帕,竟是将那些碎片一片一片捡进手中。
“既然她不要,这么贵重的东西,本王还是捡回来吧。”
锋利的碎片将楼君炎的手指划出深痕,落下鲜红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