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炎死命盯着男人的脸,抖索的嘴唇苍白,难以发出一言。
就在他临近昏迷之时,青柠闯进庙中,见状大吃一惊。
王爷倒在水边,全身颤抖,已无法行动。
他在慌乱中想起王妃临行前塞给他的药瓶,死马当活马医,扁鹊接过,倒出一颗让楼君炎服下。
药起效了,半柱香后,楼君炎勉强撑着地坐起来,大口呼吸道:“扶我起来!快!备马!我要一个时辰之内回到北辰府!”
庙宇内,那个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北上之路,崎岖且遥。
方才倒在地上半句话都说不出的男子像是从来没存在过,楼君炎跨于宝马之上,一跃千里。
“王爷,王府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回去,不是说今晚解决那个花雾山的事吗?”
“扁鹊守在那,现在王妃遇难,回京救她!”
“是!”
今夜风凉,慕之遥看了半天月亮,只觉得好久没见过这样大的月亮了,打了个哈欠,抱小白去睡觉。
“王妃不是说半夜等着看满月吗?”流萤准备好梳洗器具,奇怪地问。
“不等了不等了。”慕之遥摆手,赌气:“反正又没人陪我看,有什么好看的。”
小白见慕之遥不抱它了,甩甩毛,钻回空间里去。
政院熄灯,只剩两个侍卫在外面巡逻。两针挥下,二人被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地带走。
北辰王府,政院。
黑衣男子眯起眼睛,就是这里了。
他再一次打开手中的密信,上下确认一遍,满月临天,鱼鸟归位。
那金色满月不知何时已中天,金色光辉将政院照得恍如白日一样明亮。
尖刀刺穿两个侍卫的脖子,男人看着流一地的血不由啧啧赞叹,又摸摸脸顾影自怜,自己的手艺真是愈发精妙。
接着走两圈,看外面没人了,他轻轻推开卧房的门。
最好的作品要留到最后。
床上的女子即使不施粉黛,睡颜也漂亮得如同金雕玉砌的人偶,只可惜。
一把刀被提至女子的面前,黑暗中,借着明如白日的月光照出她的脸。
寒芒闪动。
“吁——”
楼君炎勒马,撑着马背高高跃起。
“谁!”侍卫拔刀去追。
王带气喘吁吁地叫住他,歇了好一会,说:“别追,是王爷!”
楼君炎一路轻功飞驰至政院,倒地的几片血影已将他的瞳孔染至深红。
他推开卧房的正门,刀光刺痛他的眼睛。
血光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