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庭致醒来时,温玉兰已经醒了,并且洗漱完了。
她手里端着一盏茶小口小口的饮着,这会儿正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的俯视着他,眼神透着一股子戏谑的微妙。
这种感觉,柯庭致觉得不太舒服。
因为温玉兰看他的眼神,像极了调戏女子的街边流氓。
“哟,柯少爷醒了啊?”
“需要我帮忙吗?您这手脚还捆着呢!”
“啧啧,可怜见的,看看这白嫩嫩的手腕脚腕,都捆出淤青了……”
柯庭致受了一夜的折腾,这会儿身体虚的不行,眼睛是睁开了,脑子却还有些懵懂。
直到被温玉兰笑嘻嘻的调侃,他才骤然想起昨晚的经历,以及他狼狈至极的现状。
他现在确实手脚都被绑着,浑身动弹不得,就像一只待宰的猎物。
而他之所以沦落至此,还是拜他亲娘所赐,是他自愿恳求温玉兰绑住他。
他……
柯庭致一想到这茬儿,脑壳就开始疼了。
幸好昨晚他克制住了,没对温玉兰用强,不然以他神志不清,武力尽失的情况,只怕他会被温玉兰打成十级伤残,从此不能人道。
关键传出去,他的名声也毁了,这辈子便可以不用再做人了。
柯庭致缓缓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庆幸至极。
只是一触及温玉兰笑吟吟的脸,他心里便松快不起来。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堂堂正正,优雅从容的他,会在温玉兰面前如此失态,简直是丢脸至极!
“走什么神呢。”
“咋滴?那药效还没过完呢?!”
“要不然我去回禀夫人,让她找大夫给你诊治诊治?”
“可怜见的,憋了一夜,可别把大好的身体憋坏喽!”
看着躺在床上萎靡不振,再也仙气飘飘不起来的柯庭致,温玉兰幸灾乐祸的小心思,终于藏不住了。
她嘻嘻的笑着,一张脸跟朵向日葵似的。
反观柯庭致脸色苍白,眼圈发青,下颚甚至长出青色胡渣,就形象这一块儿,他现在完全没法儿比。
偏偏这一切又与温玉兰无关。
柯庭致就算想生气,也找不到理由。
“别笑了,赶紧给我松绑!”
“若是让下人看到了,我这张脸就干脆别要了。”
经此一夜后,柯庭致已经生不出装逼的劲头了,他现在只想回到他自己的卧房,然后好好的静一静。
他就不明白了,到底是哪关节出错了,以至于他娘对他下烈药?
看着男人郁闷不已,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温玉兰心头可谓畅快。
她总觉得肖三娘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把不可一世的柯庭致整治了一顿,也让她间接的出了口恶气。
真爽呀。
“行行行,我给您解!”
“柯少爷你别担心,我知道你是要面子的,所以这一大早的,我就嘱咐下人不许进我房间。”
“我给她们说吖,咱们亲爱可爱,帅气无比的柯大少爷,昨晚吖,可累坏了!”
“咱得心疼家里的顶梁柱,让他好好的多睡一会儿。”
“所以喽,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这屋子除了我,就只有你在。”
“你被绑的事情,没人知道哒。”
温玉兰一边快手快脚的解着绳索,一边口齿伶俐的说着俏皮话。
她声音清脆柔和,透着一股古灵精怪的亲昵,话里虽是对柯庭致明褒暗贬,可听在柯庭致耳里,却让他觉得无比顺耳。
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经过昨夜的事情,他当时想的最多的,就是温玉兰觉得她被算计,因此大怒,和他决裂。
现在看来,情况比他想象中好上许多。
……
两人唇枪舌战了几句后,就收了这个闲情,毕竟心里装着疑问,因此柯庭致起身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些许气力后,他便在温玉兰的搀扶下,出门找肖三娘去了。
肖三娘一早就去偷看过他们,知道两人许是事成了,这会儿正坐在卧房里,好心情的绣着婴儿衣兜,做着抱孙子孙女的美梦呢。
此时见柯庭致和温玉兰携手而来,她卡顿了一下才起身迎接。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
肖三娘就是这样的人,明明算计了儿子儿媳两个人,这会儿见了他们,她却面不改色,表现的一如往常。
要不是柯庭致怎么推断,都觉得昨晚他兽性大发,与亲娘有关,光看肖三娘这慈爱温和的模样,他还真不相信,他娘能干出那么缺德的事!
“庭儿,你可算起来了!”
“怎么样?昨晚喝了娘做的大补汤,睡得香吧?”
柯庭致和温玉兰憋着一肚子的问题,不知道打哪儿开口问,这边肖三娘已经憋不住那股得意劲儿,八卦兮兮的主动提到了正题。
见她一脸喜闻乐见的暧昧表情,温玉兰和柯庭致心里一突,极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出了一缕无奈。
柯庭致被折磨了一夜,现在精疲力尽,只想休息,他可没闲情逸致和肖三娘扯些有的没得。
而且,按照他对温玉兰的了解,温玉兰更不想和肖三娘慢慢说。
想到这里,柯庭致干脆一脸正色的打断肖三娘的问话,转而直接道明了来意。
“娘,我和玉兰今晨来找您,主要是想问问您。”
“昨晚您让我喝的那个鸡汤里,是不是加了一些有助于男子性致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