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兰一脸惊骇,双手直挥,做足了被冤枉的姿态。
她表情自然,语气恳切,斐洛一时半会儿,竟然分辨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一抹焦躁浮上心头,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本以为温玉兰是个好的切入口,能让他轻松窥探到事情的真相,没想到却一无所获。
果然,女人是靠不住的。
斐洛在心里苦笑了一声,面上仍未放弃,还对温玉兰柔声安抚。
“玉兰莫慌,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我只是按照审讯流程,找你例行公事的求证一下。”
“那周恩烨是私盐案的主谋,而三河县这起私盐案,因牵连甚广,已经上大天听,引起陛下的关注。”
“事关重大,我们相识一场,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懵懵懂懂的就丢了性命。”
“玉兰,我若没有记错的话,半个月前,你曾与你的夫君柯庭致去过知县府的监狱?”
“你再仔细想想,你夫君那时,可有什么异样表现?”
“我们调查过,你夫君柯庭致武艺高强,轻功傲人,如果他决心劫走周恩烨,此事只会事半功倍。”
“他的嫌疑很大。”
未免温玉兰再和他顾左而言他,斐洛这一次把话直接挑明,说了他怀疑柯庭致。
他目光灼灼,一脸肃穆的逼视着温玉兰,既是审问,也带着一份殷勤的关切,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温玉兰好。
男色动人,温玉兰默默咬唇,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直截了当的告诉斐洛。
对,他说的全都是对的。
劫狱的就是她的“好”夫君柯庭致!
可见鬼的是,这场劫狱案中她也是知情者。
不想被牵连,她最好保守秘密。
温玉兰揪着手指,微微低头,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斐洛也不催促,只耐心的等着,将绅士风度进行到底。
正因为如此,所以即便两人成了对立面,温玉兰仍然没有讨厌斐洛的意思。
思绪翻滚间,温玉兰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她抬头怅然若失的轻叹了一声,似是终于放弃抵抗了一般,对斐洛露出了脆弱的表情。
“英雄,不瞒你说,最近这些日子,我确实发现我夫君有些反常,他有段时间经常早出晚归。”
“但我和他感情不佳,我在柯家地位也不显,夫君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不敢问,也不能问,所以我并不清楚。”
“不过你说的,我们去知县府大牢的事情,实属巧合,那事儿是我提出来的,我曾被冤入狱过,与周恩烨算是点头之交。”
“和我夫君一起去狱中找他,是因为他家酒楼的掌柜雇人打劫我,我气不过,便想着去监狱找周恩烨讨要个说法。”
“如果你们是因为这事儿怀疑我夫君,我倒觉得大可不必。”
“我们与私盐案的主使并无瓜葛,自然就没有劫狱的动机。所以,英雄,你们会不会是弄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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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兰探头看着斐洛,黑胖大脸上有忐忑,也有置疑,表情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