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情况不明,不宜泄露,以免打草惊蛇。”
“你且附耳过来,我与你细说。”
沈自清一副魏国好上司的模样,对一旁的宋轶招了招手。
他说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通篇总结,就是上头有人盯住了私盐这一块的案子,怀疑背后有更高层级的人在作祟。
周恩烨犯事儿,刚好撞到枪口上了。
“哈哈哈,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看来,这个周恩烨,还真是时运不济。”
宋轶打了个哈哈,背后冷汗直流,面上却冷嘲热讽。
沈自清看着他表演,只微微一笑,并不搭腔。
宋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知道周恩烨被劫狱的事情,还知道柯庭致和温玉兰去过监狱。
看来,他的知县府里,还不太“干净”,得找机会再清理一下。
等柳曦杨收到沈自清要来周家的消息时,沈自清已经带着人,走到周府的大门口了。
他慌慌忙忙的,只能将柳家的人撤出去或者藏起来。
周员外中毒在床,这会儿奄奄一息,周家能主事的只有巧姨娘。
兵荒马乱间,毫无准备的巧姨娘,就这么被推出来应付沈自清。
好在周员外自原配夫人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娶。
周家的应酬工作,大多数是巧姨娘代劳的,这会儿见着沈自清,巧姨娘最多有些心虚,别的倒是如常。
和沈自清略微寒暄了两句,把人客客气气的请进客厅奉茶后,巧姨娘便直接问道:“不知大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还、还带这么多官兵,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巧姨娘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心慌意乱的,别提多难受了。
她自己做了不少的坏事儿,就怕东窗事发,沈自清这么大的仗势,是冲着她来的。
将她的心虚害怕看在眼里,沈自清也懒得浪费时间,便直言不讳的说明了来意,然后不等巧姨娘反应,便豪橫的挥手,示意邢捕头带人进屋搜查。
周家顿时陷入了鸡飞狗跳中。
巧姨娘敢怒不敢言,只拽着手绢,发出不敢置信的低呼:“天哪!恩烨被人劫狱劫走了?”
“这、这是几时的事情,我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巧姨娘是真的惊讶,她抬起风韵犹存的脸,求教的看着沈自清,透着点楚楚可怜的姿态。
沈自清抽了抽眼角,突然觉得有些犯恶心。
他不耐的皱起眉头,将视线移到了别处,嘴里冷淡的说道:“你若是知道周恩烨被劫狱。”
“只怕你就脱不了干系了。”
“废话少说,安心坐着。”
“你最好祈祷我在周家,没找到周恩烨,否则,我便唯你是问!”
“对了,你在这里,周员外在哪儿?”
“堂堂周家,怎的叫一个妇道人家出来待客?”
“这是瞧我不起吗?”
沈自清冷着脸,开始借题发挥。
他突然发作,问起了周员外,巧姨娘脸上的讪讪表情立马僵住。
隔了好几秒,她才用手绢捂着脸,嘤嘤的哭出了声。
“大人容禀。”
“非是我家老爷招待不周,实在是他卧病在床,心有余而力不足哇。”
“我家琦晖死在柳家的青楼里,我家老爷就已经备受打击。”
“没想到,周恩烨这个不听话的兔崽子,又瞒着我们偷卖私盐,被抓入狱。”
“老爷统共就这两个儿子,现在死的死,关的关,这打击太大了,他没挺住,就这么病倒了!”
“现在气若游丝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人,大人!”
“你可怜可怜小妇人我吧。”
“对了,大人,求大人为我儿主做主,柳家人说我儿子周琦晖,是马上风,自己死的,我不信,我不相信!”
“他明明去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得马上风了呢?”
“必然是柳家人处心积虑的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