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拿项上人头担保,我那侄儿两口子绝无嫌疑!”
见宋轶拧着眉,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沈自清也发了狠,干脆发了毒誓。
这种时候,他不能有丝毫的迟疑和退缩。
再者说了,自他答应配合柯庭致行事时,他就已经把命给赌上了。
所谓富贵险中求。
这个道理,沈自清很懂。
见沈自清说的笃定,清正消瘦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愠怒,显然是对宋轶刚才的说法感到不满。
宋轶有些心虚,连忙讨好的笑说道:“大人勿怪。”
“我并非故意要怀疑那两人,只是正常排查。”
“私盐一案事关重大,现在周恩烨被人劫走了,若是被上头知道,少不得会治大人一个疏忽职守的罪责。”
“我也是想尽一己之力,为大人分忧解难。”
沈自清明知宋轶这话是在骗他,表面上却露出受用的表情,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面色一肃,对宋轶说道:“宋县丞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你无须担忧,此事我已差人,连夜赶去中州府,找知府大人报备了。”
“私盐一案事关重大,且牵连甚广。”
“知府大人对我说过,这事儿极为复杂,就凭三河县一个小小的周家,怎么敢贩卖私盐?还掩人耳目,拉到边疆售卖?”
“周家后面,肯定有不可说的势力,在暗中支持。”
“所以,我得把劫狱一事,如实上报,哪怕因此丢掉官帽!”
沈自清认命的叹了一声,旁边的宋轶却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急得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大人,你、你真的把周恩烨被劫狱的事情……”
“上、上报给知府,知府大人啦?”
你疯了吗?
宋轶虽然没有把话说出来,但沈自清很确定,他一脸震惊的表情,就是想说这句话。
他心里好笑,面上却露出凄苦的表情,焦躁的说道:“出事了知情不报。”
“若是让知府大人知道,我的罪责更大。”
“对了,正巧你来了,便与我一起去周家一趟吧。”
“我怀疑,周恩烨被劫,是周员外所为。”
戏演的差不多了,沈自清也懒得和宋轶虚与委蛇了。
按照计划,周恩烨被劫狱后,他首先就要怀疑周家,然后去周家搜查。
沈自清不由分说,也没等宋轶应声,便站了起来。
他将候在一旁的邢捕头唤到跟前,不怒自威的吩咐道:“将能调动的人,全部带上。”
“我们出发去周家。”
“要快!”
“再墨迹下去,只怕周恩烨都被人送出城了。”
说到墨迹一词时,沈自清意有所指的瞥了宋轶一眼。
彼时,宋轶张着嘴正要说话,沈自清这句话,便直接将他的嘴堵住了。
可他心慌呀。
来之前,他可没接到消息,说沈自清要去突袭周家。
现在的周家,那是沈自清能去的吗?
万一、万一被沈自清觉察到不对,这事情就大条了!
宋轶在一旁心急如焚,想借机离开,沈自清却派了两个捕快,一前一后的跟着他,还美其曰,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危。
这便导致宋轶想借口偷溜,去周家给柳曦杨通风报信的打算,直接流产。
去的路上,宋轶没话找话,暗戳戳的刺探道:“大人,您先前说,周恩烨这桩案子,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恕我愚昧,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那私盐倒卖的,不就是周恩烨吗?那可是人赃并获的!”
“更何况,我们在周家,也搜出不少的私盐。”
“听大人之前的意思,这案子好像还扯到了别人?”
“不知大人可否透露一二,也还叫我有个准备,为大人分忧。”
宋轶笑得有些谄媚,一脸的奸滑相。
沈自清心中冷笑,面上却从善如流的回道:“此事倒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