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等温玉兰开口,她自己便嘴皮子上下一吧嗒,甩出了想好的说辞。
“温玉兰,你想在我家得些吃食,这无可厚非。”
“不过,前提是你得付出相应的劳动力,或者拿钱来换!”
她话音刚落,温玉兰就直接炸了。
“柯夫人,你这脸翻的也太快了吧?”
“我记得不久前,我才在院子里给了你一块儿玉佩。”
“那玉佩成色极好,是当或卖,都能得不少的银钱,用来挡我的饭钱,完全是绰绰有余!”
温玉兰瞪大眼睛,用咆哮表示自己的愤怒。
她的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肖三娘母子三人洁癖发作,现在是看她一眼都觉得辣眼睛,此时只想速战速决。
温玉兰的撒泼打滚,起到了一定作用。
但也仅仅是一定作用,肖三娘毕竟老谋深算,经历过风风雨雨,忍功一绝。
柯清欢已经拉着弟弟柯俊辰躲到了门帘后,肖三娘仍旧屹立不倒,站在温玉兰五步远的地方。
她淡定的拂袖擦脸,完事后对温玉兰微笑回道:“温玉兰,你此言差矣。”
“我不否认你的玉佩成色好,但是你要知道,这里是中州乡下,当铺或者玉石铺注定给不起高价。”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以后有机会到中州后,找实力雄厚的店铺或当或卖,现在嘛,你那玉佩说白了就是一破石头,它不能当钱用。”
肖三娘面带笑容,那话说的是一点都不觉得亏心。
温玉兰抖着手指着她,硬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已经拼命用小眼神表达认输的意思。
奈何肖三娘太喜欢这种把人怼到哑口无言的成就感。
于是不管不顾的继续解释道:“就算你这玉佩它确实值钱,以我经商的眼光来看,它也绝对值不了两千两。”
“所以综上所述,温玉兰,你这玉佩就算脱手了,你欠我的债它还是没还完。”
“你还是得继续还,继续做我家的长工奴隶。”
肖三娘心满意足的做了结束语,然后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施施然的与温玉兰擦身而过,坐进了她之前坐过的太师椅中。
温玉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找回场子,可潜意识里又觉得人家肖三娘说的好,说得对,没毛病。
她揪了揪脑门上的头发,只觉得嗓子眼里堵了一口恶气,现在出不来咽不下的可特么难受了。
但坐以待毙不是温玉兰的性格,她更喜欢绝处逢生。
所以,即便温玉兰知道肖三娘在前面给她挖坑,她还是心甘情愿的跳了进去。
“夫人说的这个理我认。”
“可是夫人,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牲畜吃草就行的,我得吃饭!”
“按您刚才的说法,我在柯家是没资格吃饭的,意思就是我活该被饿死呗?”
“那夫人和人财两空有什么区别?”
绕来绕去,这事又回到了原点。
温玉兰耍了个阳谋,把问题甩给了肖三娘。
但这其实治标不治本。
坑本来就是肖三娘挖的,温玉兰是自愿跳进去的,和被她推进去,本质上没有区别。
“所以我之前就说了。”
“温玉兰,你要想在我家得到吃食,就得靠劳动或者拿钱来换。”
虽然落魄,却衣着整洁得体,努力撑着脸面的肖三娘,一脸闲适的扯了扯衣角,语气漫不经心。
那种运筹帷幄的高深姿态,该死的动人。
温玉兰叹了口气,决定放弃挣扎。